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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意志未必。”
林觉声音沉下去，“他毕生追求‘完美秩序’，哪怕肉身湮灭，也可能留下了后手??比如……一个继承者。”
话音未落，书院外传来急促马蹄声。
一名信使滚鞍下马，脸色惨白：“大人！
西州大旱，百里无雨，可昨夜子时，天降黑雪！”
“黑雪？”
“不是雪，是灰。”
信使颤抖着递上一只陶罐，“落在田里，土即焦枯；碰着牲畜，皮肉溃烂。
更有数百孩童突然集体昏厥，醒来后口中齐诵一段咒语……和当年母巢启动代码，一字不差。”
林觉打开陶罐，指尖捻起一撮黑灰。
刹那间，左眼旧伤隐隐灼痛，残存的晶片记忆竟自动回放：**【警告：神经污染源检测中……匹配度97.3%】**
“是脑灰。”
他冷声道，“活体意识焚化后的残留物。
鲁无涯曾用它清洗叛逆者的思维。”
阿宁猛地攥紧袖中匕首：“他在制造傀儡。”
“不，是在播种。”
林觉望向西方，“他需要的不是士兵，而是容器。
每一个被黑雪侵染的孩子，都是潜在的意识宿主。
他在等??等一个能承载全部数据的核心觉醒。”
小宁忽然抱住脑袋，闷哼一声。
她手腕上的金色纹路骤然发烫，蔓延至脖颈，形成一圈锁链般的印记。
“又来了……”
她喘息着，“门……又开了……有人在喊我……”
林觉立即扶住她，却见她瞳孔深处闪过无数画面：地下长廊、青铜齿轮、倒吊的钟、以及……一面镜子。
镜中映出的，竟是她自己的脸，但那双眼睛，却是银白色的。
“她在被召唤。”
墨翁不知何时出现，手中玉简疯狂闪烁，“X-3虽毁，但‘容器协议’仍在运行。
小宁是唯一能兼容多重时间线血脉的存在，她既是钥匙，也是锁孔。”
“那就锁死。”
阿宁厉声道，“封印她的血脉，切断所有连接！”
“不行。”
林觉摇头，“封印会让她变成植物人。
她是活生生的孩子，不是工具。”
“可若她被夺舍呢？”
“那就抢回来。”
林觉握紧竹笛，“我答应过X-3，要替他记住春天。
可春天不在数据里，不在秩序中，而在她画的每一艘纸船里，在她偷藏的每一颗糖里。”
当夜，林觉独自登上书院最高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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