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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从唐以柠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以为唐以柠会因为昨晚的“暗示”
而害羞或紧张，却发现对方神色如常，被一桌美食吸引得眼睛发亮。
蓝山心里一软，忍不住多看了唐以柠几眼，小脸粉白漂亮，蓬松发丝俏皮地翘着，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可爱。
他忽然注意到细白的手腕有一道的红印，像是被什么抓过，心里不由得一紧，正想询问，但很快又被唐以柠的惊呼夸赞吸引。
沈轻舟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下楼，蓝山也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尽管心里对沈轻舟有些戒备，但今天的好心情让他连这点不快暂时抛到了脑后。
沈轻舟慵懒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看到蓝山在招呼自己吃饭，不禁挑了挑眉，这还是第一次，蓝山会做他们的饭。
蓝山比他年长，待人一向温和有礼，沈轻舟也不好拒绝这份好意，他拉开椅子坐下，嘴里还含着没吃完的水果糖，拿起汤匙随意地搅动着面前的奶油蘑菇汤。
顾言深坐在长桌另一端，修长的手指握着银质餐具，却食不知味。
他的目光不时瞥向对面的沈轻舟——沈轻舟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白色上衣，领口微敞，他的身上有一丝熟悉的香气。
突然，顾言深用叉子敲了敲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沈轻舟懒懒地掀起眼皮，对上了顾言深意味深长的目光。
“小沈，昨晚睡得好吗？”
顾言深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沈轻舟有些困惑。
向来冷淡的顾言深居然会关心他的睡眠？作为夜猫子，他向来白天犯困晚上精神，但昨晚因为某些变故，他竟然意外地睡得很好。
沈轻舟点点头，继续搅动着汤匙。
“还不错。”
顾言深抬眼看向他，语气冷淡：“是因为喷了安神的香水吗？”
沈轻舟这才注意到顾言深今天格外反常，对方平日里虽然冷淡，但至少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今天却处处透着刺。
他放下汤匙，语气依然懒散：“我不喷香水，你闻错了吧。”
顾言深慢条斯理地在盘子里挤出一圈血红色的番茄酱，抬眸看他，冷笑一声：“是吗？昨天晚上我听见你那边洗手间的水管响了四十分钟。”
沈轻舟脑子转得很快，这句话让他终于听出了弦外之音，顾言深大概是从他身上闻到唐以柠的香气，误以为他们发生什么吧，他坐直身子，半眯的眼睛完全睁开，眸色渐渐冷了下来：“顾大律师，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顾言深的声音里带着讥诮，“现在节目还在录制，我提醒某些人注意分寸。”
“大叔，”
沈轻舟嗤笑一声，“你是不是管太宽了？更年期到了，少臆想，多吃点糖补补脑子。”
大、叔？
顾言深的脸色瞬间难看。
他不过比沈轻舟大几岁，连三十都不到。
要是换上白衬衫，回到校园，走在路上，照样会有人喊他学长，他也觉得自己正值年轻。
“你年纪小，别把身体玩坏了。”
顾言深没给他好脸色。
沈轻舟瞥了一眼正在互动的唐以柠和蓝山，对顾言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与其在这里关心我，不如好好想想，为什么同是年长者，年轻人不愿意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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