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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而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似甜又混着苦。
舞姬倒在地上,低声哭泣。
祁清宴面色铁青,脂粉甜腻的香气混着酒水食物的腥臭令他喉间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恶心,只能深呼吸来平复几欲作呕的反应。
他失了往日的从容,对着楚徇冷冷道:“这便是殿下的人?不知轻重,下贱至此,殿下当真是管教无方。”
语毕,他甩袖而去。
可谓一点没给楚徇面子。
没说一就离席而去,可周围无人敢说话,开口指责他。
楚徇只是看了眼卢肇月,卢肇月点了点头,他转过头饮尽杯中酒,露出讽刺的笑。
不是清高孤傲么?
正如想看祁泠被折去傲骨后的乞怜,他也想看祁清宴身不由己的失态,只可惜,人走得太早了。
祁清宴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贡承在外驾车,只听到内里郎君催促快些。
他很快反应过来,那香气有问题。
着人算计了,周身仿若被一团火烧着,喉间干渴,想的又不是水,意识还清醒着,那种反应只让人更恶心。
纷纷乱乱的痛苦记忆反复浮现在脑海中。
小时他喜玩闹,但母亲严厉,要他每日静坐读书练字,也总说要将他送去外祖父家长住。
可外祖父总是用棍棒打人,说一句话错做错一件小事,即使拿错东西都要被罚,他不想去慕容家。
那时祁观复还在府中,是家中对他最好的人,时常带他偷偷溜出去玩,笑着摸他的头,喊他阿质。
一日,他又被母亲责骂,说他比不过慕容氏的孩子,生在祁家学不了好,明日就要将他送走。
祁清宴那时还小,六岁都没有,他太害怕了,不想整日被打,跪在慕容氏黑漆漆仿若没有边际的祀堂里。
他晨间依稀听到父亲要去的地方,哭着避开侍从要去找父亲告状,想留在府上。
每次他与父亲说不想做什么,父亲总能想到办法解决,哪怕为此与母亲吵架。
一位俊俏衣着华贵的小郎君不认识路,一路问着过路人,去找父亲,在过路之人异样的眼光下,到了地方。
小祁清宴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只是女子穿得极少,与他寻常看到端庄的夫人娘子不同,酒客肥头大耳口吐污言秽语,环抱着三两女子,摸上摸下,举止不堪。
他有些害怕,沿着角落走,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的侍从,偷偷溜了进去。
本以为能见到父亲欣喜的表情,一如从前,将他抱起来,喊他阿质,说要带他去辽阔的北关,吹凌冽风沙,做不困于建业的郎君。
但他见到他最敬爱的父亲与一陌生女子滚作一团,与楼下的那些粗鄙之人并无不同,显露出狰狞的丑态。
那不再是母亲面前的儒雅夫君,也不是待他亲和的父亲。
小祁清宴浑浑噩噩地跑走了,回家去,病了一大场,病好后主动去外祖家长住。
大夫人听到很是高兴,欣慰地将儿子送走了。
到了慕容家,外祖父总是责打他,比母亲更加严厉。
只有舅父对他亲近,将他与表兄一同看待,说他们来日互相扶持,都是慕容家的好儿郎。
他处处比大表兄做的好些。
偶然听到,舅父私下与闹了脾气的大表兄说,他不过是慕容氏的一条狗,来日指那打那,与府中奴仆没有不同。
祁清宴知道了,亲情不过如此。
世人多薄情,他慢慢也成了那样。
怪香让他有欲,又让他想起最不堪回首的事,他头疼欲裂,身体仿若与神思分裂,让人沉浸痛苦中,分不清如今是何时?
几乎成为家主,做事无人可反驳的祁氏清宴,还是幼时明明有家,却无处可去的小阿质?
祁泠。
想起祁泠来。
如她的名字那般,她有一泓清泉般的干净眼眸,望着他时,总能让他清晰看到自己的面容,映出他的神情来,只有他知道那是真还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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