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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心跳不自觉加速。
暗夜寒冷，但此刻他耳根微微发烫。
其实，认真回想的话，他不应该感到意外的。
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京郊的庄子上。
那时她犹在病中，刚经历过一场刺杀，却仍主动站出来帮他说话，还盯着他看了很久。
后来又是道谢，又是送东西，还几次三番地找他帮忙。
只要一见到他，她的一双眼睛就亮晶晶的。
原来，真是爱慕啊。
那句话同样传入了豆蔻耳中。
豆蔻倏地瞪大了眼睛，疑心自己听错了：“姑娘刚才说什么呢？什么一往情深？沈家表少爷吗？你……”
她想，姑娘心里的人不是世子吗？难道移情旁人了？难怪近来时常去清风院。
“没什么，你听错了。”
苏枕月有些慌乱的、掩饰性地打断了豆蔻的话，“我，我是希望沈家表哥金榜题名呢。”
她的语气，羞涩得恰到好处。
沈霁几乎能想象出她脸颊发红的样子。
豆蔻年纪小，人也单纯，对姑娘又一向敬服，有些狐疑地问：“听错了吗？那好吧。”
想了一想，她笑嘻嘻道：“不过我觉得表少爷也挺好的。
当时在庄子上，要不是他，咱们就都没命了。
姑娘也说表少爷有大才，不是世子能比的。”
“好了，豆蔻，你别说了。”
苏枕月唯恐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又转移话题，“你看这香快燃尽了。
等燃尽了，咱们就回去。”
看样子，沈霁今晚不会直接露面了。
这个距离，她那些话，他应该听到了吧？
“嗯嗯。”
豆蔻点头。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很快，香烧尽了。
苏枕月和豆蔻一起，小心收拾了残局，相偕离开此地。
夜安安静静，偶有不知名的虫鸟在叫，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直到她们离开许久，沈霁才从树后走出。
地上干干净净，看不出祭拜过的痕迹。
唯有那句“能看见我的一往情深”
仍在他耳畔回响。
……
离开杏子林，苏枕月心脏犹自砰砰直跳，双足微微发软，不得不扶着豆蔻的手稍稍借力。
勉强行走数步后，她才觉得好了一些。
“姑娘，你是刚才腿跪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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