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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那声音开始有了形状。
它不再是单纯的噪音,而是一段歌。
旋律怪异而狂野,充满了不和谐的音程和突兀的转折,仿佛在描绘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与碰撞。
音符中充斥着破坏的渴望、对秩序的憎恨、对绝对自由的扭曲向往。
它像一场黑暗的风暴在囚笼内酝酿、咆哮。
然而,就在这充满毁灭意味的乐章深处,纳牟和埃斯缇尔都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黑暗彻底淹没的……余韵。
那是一缕极其遥远、仿佛来自创世大乐章最原始片段中的回响,一个关于“火”
与“创造”
的、尚未被黑暗完全玷污的动机。
它一闪而过,如同沉入泥沼的最后一点火星。
米尔寇在唱。
他用他的黑暗,用他的愤怒,用他被禁锢的庞大力量,唱出了属于他自己的、扭曲的“歌”
。
这不是屈服,更像是一种宣泄,一种向这个唯一敢来、敢听、敢坚持的星光迈雅展示他本质的方式——一种黑暗的、狂暴的、却也蕴含着某种失落源初力量的“本质”
。
歌声停止得同样突兀。
黑暗重新剧烈地翻涌起来,米尔寇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更深的暴躁:“听够了吗?小星光?这就是我的歌!
满意了?滚吧!”
埃斯缇尔站在原地,星光眼眸中映着那片狂暴的黑暗,没有恐惧,也没有评判。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仿佛在回味那奇诡的旋律。
最终,他微微颔首,声音依旧平和:“谢谢你,这声音很独特。”
纳牟的注视随着埃斯缇尔一同收回。
死亡之主的身影在阴影中久久伫立,望向米尔寇囚笼的目光,比之前更加深邃复杂。
“明日不必再来。”
纳牟的声音割裂黑暗。
埃斯缇尔摇头,从袖中抖落细沙:“这是明日要带的。”
沙粒上刻着新学会的黑暗乐谱符号。
米尔寇出狱那日,埃斯缇尔站在曼威身后。
黑暗君主掠过他时投下一段耳语:
“小星光,你求索的答案…”
“将在我撕裂你珍爱的一切时揭晓。”
埃斯缇尔低头凝视——血液中静静躺着一片通透的玻璃。
米尔寇融化了他最后一天留下的细沙,割开了他的掌心。
埃斯缇尔轻轻合拢手指,“原来这就是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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