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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火烧得更旺时，夏凡屈指叩了叩丹炉外壁。
这口丹炉是他昨日让王五从冷宫杂物间翻出来的，铜身斑驳，炉底还嵌着半块砖——当年陈福为他偷药被发现，太医院的人砸了炼丹房，这炉子便被丢在墙角喂了十年灰。
此刻在系统提示里，它却泛着青蒙蒙的光，显示着“可承载地阶下品丹方”
的备注。
“灵蕴芝。”
夏凡伸手抚过墙角那株淡紫的灵芝，叶片上凝着薄霜，却有灵气顺着指缝往掌心钻。
这是系统用三日国运值催生的灵草，表面看着与百年野山参无异，实际根须里藏着三百年火候的灵气。
他深吸口气，将灵芝连土拔起，扔进丹炉的刹那，炉中腾起一道紫烟，混着十株低阶灵草的药香，在丹炉口凝成一朵极小的云。
“王五。”
他转身看向守在门口的执戟郎。
王五立刻挺首腰杆，腰间铁剑碰得门框哐当响：“殿下放心，小的把冷宫前后三条巷子都撒了细沙，有只耗子踩过都会留印子！”
他脖颈处还挂着前日夏凡赐的固本丹瓶，红绳磨得发亮，“秦将军在屋顶守着，小桃姑娘去了宫墙根，说内务府的人今夜要往御膳房送冬菜，她盯着呢。”
夏凡点头，指尖按在丹炉的“离”
位上。
藏经阁推演的《基础丹方》在他脑海里流转，每一步火候都清晰如刻：“初火温养，二火催灵，三火...断妄。”
他屈指一弹，炉底的炭突然腾起幽蓝火苗，将丹炉裹成个光团。
子时三刻，炉身开始发烫。
夏凡额角渗出细汗，手掌贴着炉壁感受温度——这具被废了十年的身体，连控火都要拼尽全力。
他想起陈福临终前咳着血说的话：“殿下的经脉不是天生堵的，是有人往你药里掺了寒铁砂。”
当时他攥着陈福的手，只觉得老人的体温冷得像块冰，如今丹炉的热度顺着掌心往上爬，倒像是在替陈福给他暖手。
“轰——”
三更梆子刚响，炉内突然传来清鸣。
夏凡猛地睁眼，就见三枚丹丸裹着金纹从炉口窜出，在半空中转了三圈，又“叮叮”
落回他摊开的掌心。
丹香瞬间穿透冷宫的破窗户，混着雪夜的寒气往天上钻，竟在头顶凝成一片淡紫色的云，云里影影绰绰浮着丹丸的影子，像撒了把碎金。
“系统提示：成功炼制‘通脉洗髓丹’（地阶下品），丹成异象触发：紫气东来，丹云凝空，持续三日。”
夏凡手一抖。
他望着掌心的丹丸，能看见金色纹路里流转的灵气，像小蛇似的往指缝里钻。
窗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他快步走到院门口，就见几个打更的更夫举着火把仰头看天，有个卖糖人的老汉颤巍巍指着天空：“那...那是丹云吧？
我老家说，丹云凝空，是活神仙炼了救命丹！
“
“九殿下闭关炼神丹，莫非经脉要通了？”
“帝星旁现药霞，乃贤主出世之兆！”
议论声顺着风飘进来，夏凡摸了摸发烫的耳垂。
他回到丹房时，王五正扒着窗户往外看，脸上的傻笑快咧到耳根：“殿下，您瞧那云！
青牛村的张老汉今早还来送过山药，这会儿准保跪在村口磕头呢！
“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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