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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拿上来时，林羽指尖碰了碰冰凉的瓶身，只给自己的杯子斟了小半杯，酒液在杯底晃出一圈淡金色的光。
赵飞跟他一样，杯沿刚沾到酒气就推到了手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实在提不起兴趣”
的默契。
王奶奶捏着酒杯，先凑到鼻尖闻了闻，才小口小口地抿着，眼角笑出的纹路里都浸着暖意；沈月的杯子就放在手边，偶尔夹菜时会轻轻碰一下，酒液没少多少，嘴角却始终带着浅淡的笑；王兰更干脆，只倒了浅浅一层，沾了沾嘴唇便放下了。
只有王金龙，眼睛一沾到“杜邦酒”
的标签就亮了。
见林羽没拦着，他干脆首接拎起酒瓶往嘴里灌，两瓶酒很快见了底，脸颊红得像烧起来，说话都带了点晃悠。
林羽看着眼前的热闹，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松了——之前总压在心头的沉郁，像是被桌上的热气烘得散了个干净。
他听王金龙拍着桌子说胡话，看王奶奶给沈月夹菜时的温柔，自己也忍不住笑，嘴角一首扬着，连眼角都牵起了细纹；甚至在王金龙要再开一瓶时，也只是笑着把酒瓶挪远了点：“别喝了，再喝明天该头疼了。”
说话时的语气，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软。
等酒席散了，王金龙和沈月回客房睡觉后，王兰带着歉意走到赵飞身边，小声解释：“对不起，我爸妈之前确实有点势利，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
赵飞还没来得及开口，林羽先笑着接过话：“小兰，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王兰立刻抿着嘴点头，眼里藏不住开心：“当然可以，林哥！”
林羽便接着说：“其实我该谢谢他们才是——是他们让我真正明白，‘家’是什么样子。
好了小兰，别想这些了，快去休息吧。”
随后赵飞便送王兰去了客房，而王奶奶始终站在不远处看着林羽，心里满是心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靠近——林羽明明看着像个孩子，有时却冷静得可怕，还藏着不为人知的强大背景；可她自己，终究只是个普通老人，能做的实在太少。
又等了好一会儿，赵飞才从王兰的房间出来，见林羽还在原地等他，便笑着走上前：“怎么，林子，找我有事？”
林羽微笑着看向他，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事情没出结果前，希望你别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赵飞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上前一步与林羽并肩站在窗前：“放心，她现在的重心是学业，我们也有自己的任务，这点我分得清。”
林羽望着窗外的夜空，声音轻了些：“今天我推算了三百二十一次，结果全失败了。
看来这个计划，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里面的变数太多，我现在有点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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