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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与石阶碰撞的瞬间，剧痛顺着脊椎往上窜，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一口血吐在洁白的云纹地砖上，像开了朵刺眼的花。
可我顾不上疼，撑着手臂抬头望去——南天门内，那道救我的神力己化作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倒飞出去，素白的衣摆在风中飘动。
而我刚才站着的地方，地砖己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黑色的裂缝里渗着寒气，若再慢上一瞬，我恐怕早己和宋将军一样，连神魂都留不下了。
我撑着石阶刚要起身，后背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咳嗽声，带着压抑的痛意。
转头望去时，心猛地一沉——皎月就跌坐在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素白的衣裙上溅满了刺目的血渍，那是她方才吐出来的，在洁白的云海石阶上晕开，像极了广寒宫桂树落下的残瓣，却透着让人窒息的绝望。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原本泛着莹光的指尖此刻只剩一点微弱的仙泽，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我记得她的仙力虽不算顶尖，却也凝练扎实，前日在月窟练剑时，还能随手引动月华凝成剑影，怎么仅仅是拉我躲过一道罡风，就耗成了这副模样？
“皎月！”
我连忙爬过去扶住她的胳膊，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衣袖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里的仙泽正在快速流失，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她靠在我肩上，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染得我肩头的衣料也泛起红痕，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软和笑意的眼睛，此刻满是慌乱，握着我手腕的手用力得指节泛白。
“子青，快跑……”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气若游丝的颤抖，每说一个字都要咳一下，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我们……我们不是那石猴的对手……他的力量太邪了，连宋将军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眶突然红了，或许是想到了宋将军陨落的模样，或许是怕这一次真的逃不掉。
我看着她胸口不断扩大的血渍，又想起南天门内还在肆虐的石猴，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
可不等我开口，她突然用尽全力撑起身子，捂着胸前的伤口，眼神里多了几分急切，拉着我就要往凌霄殿的方向走：“快，随我去凌霄殿后躲一躲……那里有太上老君设下的结界，寻常妖力闯不进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的力气不大，拉着我走的时候，脚步虚浮得几乎要摔倒，每走一步都要靠我扶着才能站稳。
我低头看着她指间残存的那点仙泽，突然明白——方才她为了救我，怕是拼尽了全身的仙力，甚至不惜动用了本源神元，不然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广寒宫的嫦娥仙子曾说，皎月的心最软，见不得旁人受难，可她怎么就不想想，自己这样耗损仙力，若是再遇到危险，连自保的力气都没有了。
风从南天门的方向吹过来，带着石猴的怒吼声，还有隐约的打斗声，像是在催着我们快点逃。
皎月捂着伤口，又咳了一声，鲜血滴落在石阶上，晕开一小片红。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焦急，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别愣着了……快走，只要到了结界里，我们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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