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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老者盯着地上痛苦蜷缩的莫尘，目光像是要将后者从里到外剥开看个干净。
“骨龄刚满十八，凝气境修为…啧啧！”
话语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
“这等根骨，简首是老夫梦寐以求！
不枉费我枯守这暗无天日的洞穴经年累月地苦熬啊！”
他完全无视莫尘此刻正经历着非人的折磨，只顾沉浸在自己的狂喜之中。
过了少许，红袍老者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翻腾。
他透明的手轻轻一抬，宽大的袖袍随意拂过。
一团柔和的奇异光芒从他指间飞出，倏地一下笼罩住痛苦翻滚的莫尘。
莫尘顿时西肢一松，瘫在地上。
他心脏狂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渗出冷汗，里衣紧紧贴在皮肤上。
莫尘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看向红袍老者，瞳孔里充满了惊骇和后怕。
刚才仅仅是对视一眼！
那眼神中的那股力量如此庞大，如此霸道，以他凝气境的实力，毫无反抗的余地。
这老怪物，太可怕了！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令人窒息绝望的力量差，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咳咳……”
红袍老者看着莫尘眼中的恐惧，连忙露出一个自认为和煦的微笑，“小娃娃，莫怕莫怕。
刚才纯属意外，老夫对你并无半点歹意。”
莫尘撑起身体，浑身肌肉绷紧，眼神紧紧锁定红袍老者，不敢有丝毫松懈。
谁知道这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肚子里藏着什么盘算？
红袍老者见莫尘依旧戒备深重，声音里多了一丝无奈：“你这娃子，戒备心也太重了些。”
他挥了挥宽大的袖袍，带起一阵微弱的灵魂波动，“老夫若真想对你不利，你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吗？坐下吧，老夫只是寂寞太久，想找个人说说话，解解闷。”
这番话像是一道现实无比的冷水，泼在莫尘头上。
是啊，境界相差太大了。
在这等存在面前，反抗和挣扎都是徒劳的笑话。
对方想让他死，他刚才就己经化成这地底洞穴里无数枯骨中的一部分了。
莫尘紧绷的身体线条终于稍稍松弛了些，他盘膝坐下，目光依旧锐利，紧紧盯着那红袍老者。
“前辈你……现在这样子，似乎是灵魂体？”
莫尘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扫过红袍老者几乎透明的宽大红袍和那披散下来、同样透明的苍白长发。
虽然心中己有猜测，但他还是谨慎地问了出来。
红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那丝意外又迅速被了然取代。
他微微颔首：“小小年纪，眼光倒是不浅，竟然知晓灵魂体？看来你背后也有那么点儿来头。”
他嘴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痕。
一个十八岁的凝气境，在这种偏远地方确实罕见，能认出灵魂体更显不凡。
答案得到印证，莫尘心头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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