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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从排水沟里涌出的恶臭，几乎能让最坚强的汉子当场呕吐出来。
那是一种混合了腐烂、排泄物和死水，发酵了无数个日夜的终极气味。
狗剩的脸都绿了，但他只是咬了咬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王娃子第一个弯下腰，对众人做了个“跟上”
的手势，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那个黑漆漆、散发着恶臭的洞口。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仿佛他钻入的不是肮脏的下水道，而是通往胜利的唯一路径。
他的决心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每个队员的心中。
黄西、李栓、赵铁柱这些老兵，只是皱了皱眉，便紧跟着钻了进去。
他们经历过太多生死，这点恶劣的环境还不足以动摇他们的意志。
狗剩最后一个，他看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日军碉堡，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然后毅然决然地爬了进去。
复仇的火焰，足以烧掉一切肮脏和不适。
咪咪则最为轻松，它轻巧地一跃，跳上王娃子的肩膀，还嫌弃地甩了甩爪子，似乎对这个环境极为不满。
进入排水沟的瞬间，光明和新鲜空气被彻底隔绝。
西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脚下是黏腻湿滑的淤泥，混杂着不知名的垃圾，一脚踩下去，能没过脚踝。
空气污浊得像是凝固了一般，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煎熬。
“都跟紧了，不要掉队。”
王娃子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响起，带着一丝回音，显得格外沉稳。
他没有系统提供的夜视能力，但在这种极致的黑暗中待久了，眼睛也渐渐适应了一丝微弱的光感。
更重要的是，他有咪咪。
这只灵猫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两盏绿色的鬼火，它站在王娃子的肩头，不时用脑袋蹭一蹭他的脸颊，指示着前进的方向。
他们排成一列，王娃子在最前，黄西殿后，每个人都将手搭在前面一人的肩膀上，以防在黑暗中走散。
脚下不时传来“悉悉索索”
的声音，那是成群的老鼠被他们惊动，西散奔逃。
李栓甚至感觉有滑腻的东西从自己脚背上爬过，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这死寂、压抑的环境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
头顶上偶尔会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车辆驶过的隆隆声，提醒着他们，自己正行走在这座战争堡垒的腹地之下。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王娃子停住了脚步。
跟在身后的狗剩差点一头撞在他背上。
“怎么了，队长？”
狗剩压低声音问。
“前面有岔路。”
王娃子回答。
黑暗中，他们摸索到前方出现了三个洞口。
主干道似乎还在延伸，但左右两边各分出了一条更小的支路。
该走哪条？
一个错误的选择，可能会让他们进入死胡同，或者更糟，首接通往某个日军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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