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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犬吠声，并非寻常农家土狗的散乱吠叫。
声音低沉、有力、富有节奏，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纪律性和十足的威胁感。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那声音也仿佛能穿透骨髓，激起人最原始的恐惧。
黄西攀在梯子上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只探出半个脑袋，借着黯淡的星光和河对岸隐约的灯火，飞快地扫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缩了回来，动作轻得像一片落叶，但脸上却己是血色尽失。
“是狼狗。”
他滑下梯子，声音压抑得几乎听不见，“至少两条，带着牵引绳，有鬼子在牵着，沿着河岸在搜索。
他们离我们不到一百米，正在朝这边过来。”
狼狗！
这两个字让排水沟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普通的巡逻队，这是专业的搜捕队。
狼狗的鼻子，是世界上最灵敏的追踪器。
他们身上沾染的血腥味、汗臭味，以及从排水沟里带出的那股独一无二的恶臭，在狼狗的嗅觉里，就如同黑夜中的火炬一样醒目。
他们以为找到了生路，却没想到，这生路的尽头，站着的是嗅觉灵敏的死神。
“怎么办？”
赵铁柱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手心全是汗，“要不，我上去一枪一个……”
“你疯了！”
李栓一把按住他，“枪声一响，整个黑石镇的鬼子都会扑过来！
到时候别说跑，连水沟都出不去！”
“那也不能在这里等死啊！”
“都别吵！”
王娃子低喝一声，制止了这场即将失控的争论。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犬吠声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听到狗鼻子用力嗅探时发出的“呼哧”
声，以及鬼子兵低声安抚军犬的日语。
他们被发现了。
不，准确地说，是他们的气味被锁定了。
王娃子的目光转向了身边安静得有些反常的咪咪。
这只小黑猫此刻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脊背弓成一张拉满的弓，喉咙里发出极其低沉、充满了敌意的“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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