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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寒风如刀，刮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鬼哭般的尖啸。
王娃子一行五人，如同潜行在阴影中的狼群，正朝着黄西口中的“老虎嘴”
疾速前进。
黄西不愧是在这片山林里长大的老猎人，他几乎不需要辨别方向，仅凭着山势的起伏和树木的疏密，就能在漆黑的夜里找到最快、最隐蔽的路径。
每个人的肺都像一个破风箱，吸入的冷气刺得胸口生疼。
但没有一个人叫苦，也没有一个人掉队。
死亡的威胁就在身后，而唯一的生机，就在前方那个名为“老虎嘴”
的隘口。
大约一刻钟后，黄西猛地停下脚步，压低身子，指着前方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用气音说道：“到了！
前面就是‘老虎嘴’！”
王娃子探头望去，借着微弱的星光，勉强能看清那里的地势。
两座陡峭的山崖如同两颗巨大的虎牙，将山路死死卡在中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关卡。
道路狭窄，两侧则是灌木丛生的陡坡和嶙峋的乱石，一旦进入，便如入虎口，插翅难飞。
“好地方！”
王娃子心中暗赞一句。
黄西没有停留，带着他迅速爬上左侧的陡坡。
在距离地面约十来米高的地方，一块巨大的岩石向外突出，下方恰好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凹陷，几丛半枯的野藤垂下，构成了一道天然的伪装。
“队长，这里！
从这儿打，下面的人除非长了翅膀，否则绝对发现不了我们！”
黄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王娃子爬进那个凹陷，探头一看，视野豁然开朗。
下方那条狭窄的山路，在他的九七式狙击步枪射程之内，一览无余。
他迅速架好步枪，冰冷的金属枪身让他因剧烈运动而发热的身体瞬间冷静下来。
“李栓，铁柱，你们去右边，找好位置！”
王娃子下达指令。
“是！”
两人领命，猫着腰，迅速消失在对面的灌木丛中。
“狗剩，去后面！”
“好嘞！”
狗剩也立刻跑向后方，隐入黑暗。
一切准备就绪。
夜，再次恢复了死寂。
只有风声，和众人被极限压抑的心跳声。
王娃子趴在冰冷的岩石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将眼睛凑到瞄准镜前，缓缓调整着呼吸。
寒冷让他的手指有些僵硬，他便将手缩进袖子里，反复揉搓，保持着知觉。
怀里的咪咪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肃杀的气氛，它安静地蜷缩着，连咕噜声都停了。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极为难闻的劣质旱烟味，顺着风飘了过来。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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