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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看着秦亦瑶瑟瑟发抖、伤痕累累的样子，正想开口让她先去换掉湿衣服，自己也好收拾一下满身的狼藉，却听到秦亦瑶又极轻地喊了他一声。
“林野……”
“怎么了？”
他凑近了些，风雨声太大，他刚才没听清。
秦亦瑶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眼神有些闪烁，似乎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道：“我……我想去洗手间。”
“嗯。”
林野依言上前，小心地搀扶起秦亦瑶。
她的手臂冰凉，隔着湿透的布料，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微颤和依赖。
从客厅到洗手间的短短几步路，因为她的脚伤和地面的轻微晃动，两人走得有些慢，几乎是挪过去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混合着雨水的气息和一种……一种极淡的、若有似无的甜香。
那味道很特别，不像香水，倒更像是某种洗发水或者沐浴露残留的清新果香，隐隐约约，勾起了林野尘封的记忆。
有点像他高中时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初恋女友，在午后阳光下走过他身边时，发丝飘散出的那种干净又带着点羞涩的香气。
这突兀的联想让他心头莫名一跳，赶紧收敛心神。
将秦亦瑶稳妥地送进洗手间，帮她带上门，听到里面传来反锁的轻微“咔哒”
声，林野才退回到相对宽敞的客厅。
房车的隔音效果毕竟比普通车辆好上太多，一旦门扉紧闭，外面肆虐的台风暴雨声仿佛被推远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虽然依旧能听到沉闷的风吼和雨点砸落车顶的连绵声响，但不再具有那种首接迫近的毁灭感，反而衬托出车内的空间格外安宁。
然而，另一种声音却变得清晰起来。
洗手间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
那声音不大，却异常固执地钻入他的耳膜。
林野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带来冰冷的触感，但脸颊却莫名有些发烫。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秦亦瑶浑身湿透、衣衫单薄贴在身上的模样，以及刚才搀扶她时，手臂传来的柔软触感和那缕萦绕不散的淡淡甜香。
杂念如同水底的泡沫，咕嘟咕嘟地冒出来。
他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出去，抬起双手，用掌心用力搓了搓脸，首到皮肤感到微微的刺痛感，才勉强驱散了几分旖旎。
不能再待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林野转身，快步走向房车另一端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卧室。
空间狭小，但足以容身。
他迅速脱掉身上所有湿冷的衣物，胡乱用一条干毛巾擦干身体，换上了一套干燥、舒适的旧运动服。
身体的寒意被驱散，感觉整个人都踏实了不少。
换好衣服，他没有停留，又从储物柜里翻出一件虽然旧但功能尚存的雨衣套上。
虽然从房车到外部储物仓只有几步路，但外面的风雨依旧猛烈，他需要去拿些食材回来。
今晚，他们都需要一顿热乎的饭菜来驱散寒冷、疲惫和惊吓。
他再次推开房车门，风雨立刻扑面而来，但有了雨衣的遮挡，感觉好了很多。
他猫着腰，快速跑到车尾的储物仓，打开锁，从里面妥善存放的物资中，拿出了一些面条、几个还能吃的罐头，又小心地取了几枚鸡蛋和一点脱水蔬菜。
抱着这些“战利品”
，他迅速撤回房车内。
重新锁好门，脱下滴水的雨衣挂在门边的挂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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