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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镇魔司。
烛火摇曳，将沈砚惨白的脸映在堆积如山的卷宗上。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纸张与桐油混合的死寂味道。
他己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血丝，如同蛛网般爬满了他的双眼。
身边，几个同僚的位置空着，桌案上的文书还保持着他们牺牲前的样子。
冰冷，刺目。
“咚咚。”
副指挥使敲了敲门，将一份食盒放在桌角。
“沈砚，歇歇吧。”
“宫里传来话，让我们……尽快结案。”
副指挥使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沈砚头也没抬，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结案？”
“怎么结？就说是妖魔作祟，随便找几个替死鬼？”
副指挥使沉默了，最后化为一声长叹。
“上面要的是一个结果，一个能让神都安稳下来的结果。”
“至于真相……”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沈砚猛地合上手中卷宗，发出“啪”
的一声脆响！
“真相，就是我的兄弟不能白死！”
“神都数十万百姓的命，不是拿来给某些大人物粉饰太平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剐得空气生疼。
副指挥使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门被关上，房间再度陷入死寂。
沈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烦躁与怒火。
他知道，发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线索，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那些死去的镇魔司精英，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墙，被碾得粉碎。
对方的手段，干净、利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沈砚闭上眼，脑中疯狂回溯着每一个细节。
不对！
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扫过角落里一堆被标记为“无用”
的故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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