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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的大笑声在焦土之上回荡，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与宣泄。
他一步步走向沈砚，残存的神力让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踩得大地都在呻吟。
他停在沈砚身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具如同焦炭般的人形，猩红的眼珠里满是鄙夷与怜悯，像是在看一只不自量力、最终被车轮碾碎的蝼蚁。
“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吗？
夜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源自岁月长河的厚重与沧桑。
“我伴随神朝的崛起，也亲手埋葬过不朽的皇庭。
我曾在星海的边缘，与域外的邪祟厮杀，将它们的骸骨铸成我的神纹。
我曾与那些自诩为天命之子的存在对弈，将他们的气运连同灵魂一同吞噬。”
他伸出那只完好的手，虚空一握，仿佛将万古的时光都握在了掌心。
“你所谓的爆发，所谓的底牌，在我眼中，不过是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他俯下身，凑近沈砚那张己经看不出人形的脸，声音里充满了玩味的残忍。
“你很特别，能以凡人之躯，承载神位之格，甚至能伤到我这般存在。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萤火，终究要熄灭的。”
夜明的话语，如同最冰冷的刀锋，一刀刀剐在远处谢清舟的心上，让她本就破碎的希望，彻底化为齑粉。
沈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己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他体内的骨骼断了不知多少根，干瘪的血肉中，旱魃之力与他自身的生命精气在进行着最后的拉锯。
意识，如同一叶在狂风骇浪中即将倾覆的孤舟。
“神位……是我的。”
夜明首起身，不再有多余的废话。
他眼中的贪婪与杀意，在这一刻攀升到了顶点。
那只完好的手臂再次高高举起，这一次，他没有凝聚秩序的锁链，而是将整个手掌都化作了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他残存的所有神力，他身为玄神的本源，他对于吞噬法则的全部理解，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灌注到了掌心之中。
“嗡——”
虚空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悲鸣。
以夜明的手掌为中心，一个漆黑的能量球体迅速成型。
它不大，只有人头大小，但其内部却仿佛蕴藏着一个正在崩塌的宇宙。
无数细小的黑色闪电在球体表面游走，每一次闪烁，都让周围的空间产生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
那是纯粹的毁灭。
不讲秩序，不讲规则，只是将一切存在，都归于最原始的虚无。
“为了表达对你的敬意，我将用我的本源，亲自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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