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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分析师汤姆试探性地问，“他的数据很棒啊。”
“数据会撒谎，汤姆。”
格伦叹了口气，指着屏幕，“看看他的射门分布，大部分是在反击和队友为他创造出的空间里完成。
看看他的对抗成功率，面对前十球队下降了15%。
豪门和保级队面对的防守压力是天壤之别。
我们买的不是一个数据刷子，而是一个需要能扛着球队在欧冠淘汰赛、在联赛争冠关键时刻前进的人。”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而且，你别忘了，我们、曼联、利物浦、曼城……我们需要的攻击手是不一样的。
我们需要他能逼抢，能回防，能适应不同的战术角色。
他现在的‘自由人’踢法，在雷丁行得通，是因为全队围着他转。
在我们这里，他有这个特权吗？克洛普或者瓜迪奥拉会允许一个年轻球员拥有这么大的自由度吗？”
汤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风险在于……他可能无法复制在雷丁的表现？”
“更准确地说，是他可能无法达到我们对他所期望的高度。”
格伦纠正道，“他的优点很突出，但他的缺点，在豪门的显微镜下，会被无限放大。
这是一场赌博，赌我们的体系能掩盖他的缺点，放大他的优点。
赌他的心理足够强大，能应对角色转变和巨大压力。”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其他家的报告，估计也差不多。
看到的都是金子，但也都闻到了风险的味道。
冬窗？或许会有试探性的报价，但真正的大动作，恐怕要等到赛季结束，看看这颗原钻，到底是被打磨得更璀璨，还是露出了里面的瑕疵。”
与此同时，在曼彻斯特卡灵顿训练基地、在利物浦的柯克比训练中心、在曼城的伊蒂哈德园区……类似的分析室里，不同着装的分析师们，或许正对着屏幕上李峰的比赛录像和数据，得出着惊人相似的结论。
他们看到的，是那个在场上灵动奔跑、一击致命的少年。
他们也看到的，是那尚未经过最高级别淬炼的身体，和那需要依赖特定体系才能闪耀的光芒。
赞誉与审视，渴望与谨慎，如同天平的两端，在这些豪门决策者的心中微妙地摇摆着。
而此刻的李峰，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他刚刚结束加练，正站在雷丁训练场的淋浴下，热水冲刷着身体的疲惫。
他脑子里想的，是刚刚在系统模拟中又一次失败的配合，是下一轮联赛对手的防守弱点，是主教练新战术的细节要求。
他只知道要不断向前，不断变强。
却不知道，自己早己置身于无数张精密的分析网络之中，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成功或失败，都被记录、放大、权衡。
豪门的目光，如同悬停在苍穹之上的鹰隼，锐利而耐心。
它们在等待，等待一个更明确的信号，等待那颗原钻，展现出足以让他们下定决心、付出巨大代价去切割打磨的、无可争议的光芒。
风暴，在无声处酝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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