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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灵均自己也感觉像是走进了水下,无形的压力从西面八方挤压而来。
他强忍着不适,目光死死盯住那扇位于老平房最尽头、被阴影笼罩的小门。
门是那种老式的双开木门,油漆早己剥落殆尽,露出木头原本的灰败颜色。
上面挂着一把崭新的、看起来就很结实的大铁锁,锁梁粗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锁头上还缠着好几圈粗铁丝,拧得死死的,像是生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但吸引戴灵均注意的,不是那把新锁,而是门框。
在靠近门轴下方的木头门框上,有一片极其不显眼的、颜色更深的痕迹。
那不是污渍,也不是霉斑,而是一片像是被猛火快速燎过留下的焦黑色!
痕迹边缘不规则,深入木质,仿佛当年的火焰曾试图从门缝里钻出来,却被强行挡了回去。
尹家大火留下的痕迹?!
这扇门,当年经历过那场邪性的火灾!
戴灵均心脏狂跳,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装伏龙糙米的小信封。
他甚至不敢像在其他地方那样撒出去,只是捏了几粒米,屈指想要弹向那扇门附近的土地。
就在他手指刚要动的瞬间。
“咳。”
一声干涩、苍老的咳嗽声,毫无征兆地从他们身后极近的地方响起!
“妈呀!”
孙皓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跳起来,差点瘫在地上。
戴灵均也是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身,手里捏着的几粒米差点撒了。
只见张大爷不知什么时候,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后不到三步远的地方!
他依旧佝偻着腰,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衫,手里没拿扫帚,那双平时浑浊无光的眼睛,此刻正静静地看着他们,看不出喜怒。
他什么时候来的?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孙皓吓得牙齿咯咯响,话都说不出来。
戴灵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解释。
被当场抓包在禁地附近,还被抓个正着!
张大爷的目光在他们俩惊惶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戴灵均那只还捏着几粒米的手上,停顿了一秒。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那只枯瘦、布满老茧的手,慢慢伸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片用旧布条缠着的、形状不规则的小铁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缘都磨得光滑。
布条脏兮兮的,油油腻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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