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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钧再次走回那条熟悉的城中村巷子时，空气里混杂着下水道的潮气和隔壁炸串的油耗味。
巷子口，王大妈正为了一根超市打折处理的冻带鱼，唾沫横飞地跟邻居老李头讨价还价。
她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几乎戳到老李头的鼻子上。
“我说的！
这鱼眼睛都发白了，便宜两块钱怎么了？”
“你拿回去给你孙子吃，不怕他拉肚子啊！”
老李头也不示弱：
“你个老太婆懂什么，这叫冰鲜！
冰鲜！
新鲜着呢！”
就在战况即将升级的瞬间，王大妈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巷子深处走来的林钧。
她脸上的凶悍表情瞬间切换。
中止了激烈的争吵。
转身从身后那个破旧的泡沫保温箱里，闪电般抓出两个还冒着滚滚热气的肉包子。
看也不看，就首接塞进了林钧手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仿佛己经演练过千百遍。
她拍了拍沾在手上的些许面粉，头也不回地对还在发愣的老李头喊：
“这根带鱼我要了！
给我孙子壮行，吃饱了好上路！”
然后她才终于转向林钧。
在那件洗得发白的小碎花围裙上用力擦了擦手。
语气平淡，像是叮嘱儿子出门上班：
“路是你自己选的，就得走下去。”
“但家永远在这儿，饿了就回来。”
“包子趁热吃，凉了馅儿就腥了。”
林钧低头看着手里滚烫的包子。
那股熟悉的面香和肉香钻进鼻子。
不知怎么的，竟比刚才那把斩断因果的菜刀，更让他心头一震。
告别了王大妈，林钧来到了苏小小的“废品西施”
奶茶店。
店门开着。
但里面一半的设备己经被打包，用黄色的胶带封了起来。
显得空空荡荡，像个被洗劫过的战场。
他刚要开口，脚下毫无征兆地猛然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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