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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芬瘫在地上，魂体抖得像风中残烛。
她死死盯着往生镜上那行金黑二色的大字。
【默爷批注：善恶若无报，公道我来定。
此獠德不配位，福运剥夺，阳寿……清零。
】
清零？
她的阳寿，被他……清零了？
一股荒谬绝伦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她的脑子。
凭什么？
他凭什么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他凭什么能修改天道定下的铁律？
极致的恐惧，在瞬间发酵成了无边的怨毒与疯狂。
“我不服！”
王桂芬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指着陈默的鼻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阳寿！”
她魂体因激动而剧烈扭曲，声音尖利刺耳，回荡在整个登记大厅。
“往生镜上写得清清楚楚！
我本该寿终正寝！
我儿子也还有几十年的阳寿！”
“是你！
是你强行把我们母子的魂勾来的！
你这是在滥用私刑！”
“你这是在逆天而行！”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对着周围的诡差们咆哮。
“你们都看到了！
他无视天道！
他破坏规矩！”
“你们冥府就这么看着吗？你们就不怕天道降下责罚，把你们这小小的江城分部夷为平地吗？！”
她试图用天道这个至高无上的名头，来压倒陈默，来煽动这些冥府的“公务员”
。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周围的诡差，还有那些排队的诡魂，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一个资历老点的诡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旁边的新人捅了捅他，压低了声音。
“哥，这老太婆是不是疯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老诡差摇了摇头，脸上全是怜悯。
“新死的，不懂事。
她以为天道是老板，默爷是员工。”
“她哪里知道，在这位爷面前，天道那个老板，都得客客气气地问一句‘您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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