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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爷！”
刘雨晴的魂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默，里面再没有一丝怨毒和疯狂，只剩下最纯粹的，一个母亲的卑微与哀求。
“我错了……我不该求您为我报仇……那都是我的事……”
“可我的女儿是无辜的……她才三岁啊……”
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魂体深处挤出来的血。
“求您，救救她……只要能让她活下去，吃饱穿暖，平平安安长大……我什么都愿意！”
“我愿意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我愿意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所有酷刑！”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磕头，那虚幻的额头与地面碰撞，发不出任何声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脏都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求您了……默爷……”
“哥。”
陈书书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断了刘雨晴绝望的哀嚎。
她从陈默的身后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了那个趴在垃圾桶边，对周遭一切都毫无反应的小女孩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陈书书没有立刻去碰那个孩子。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张灰扑扑的小脸上，那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
看着那只紧紧捏着发黑面包边，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小手。
看着那件明显不合身，沾满了污渍的旧睡衣。
她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无声无息，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的灰尘里。
她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孩子的头，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她怕吓到她。
女孩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陈默，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亮得惊人。
“哥。”
“我们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想给她一个家。”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不行。”
陈默想都没想，首接拒绝。
他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
“书书，这不是养一只小猫小狗。”
他走到妹妹身边，高大的身影，将那个瘦小的孩子完全笼罩。
“你知道收养一个孩子，需要走多少法律程序吗？你知道她的抚养权还在景昊和他母亲手里吗？”
“你把她带走了，他们就有理由反咬一口，告你拐卖。”
“到时候，你怎么办？”
陈默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在陈书书滚烫的心上。
她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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