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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曦当场敲定,两日后,将由她亲自带领两支精干的狩猎队,携带所有伤员之前清点好的标枪和陷阱工具,深入东边相对安全的山林,进行为期三到五天的强化狩猎。
目标是野兔、野鸡以及尽可能多的越冬坚果。
玄女则负责组织所有能劳动的女人和孩子,在营区附近的枯草地上再次进行地毯式的采集,不放过任何能吃的根茎和干枯的浆果、种子。
每个议题都牵扯着具体的人选、物资分配和时间安排。
人们各抒己见,有时为一个岗哨设在哪个土坡后面更有利争得面红耳赤,有时为分配到的工具不够锋利而唉声叹气,有时又因成功找到一处遗漏的坚果丛消息而短暂兴奋。
气氛时而凝重如铁,时而热烈如火塘中猛然爆裂的木柴,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缓缓向前推进。
女曦始终坐在上位,时而倾听,时而决断。
她展示出的不仅是战场上的勇武,更有着对部落内部事务的精熟和一种超越年龄的领袖魅力。
她能叫出大部分参与讨论者的名字,能清晰记得某个家族擅长的技艺,甚至了解某个河湾处深秋时节的鲶鱼聚集点。
她的智慧和亲切务实,如同春雨般渗透,让越来越多原本只是因为族规而听从命令的族人,开始从心底里认可这位年轻却拥有磐石般信念和洞察力的女族长。
首到深夜,当窗外夜枭的鸣叫声也变得稀疏无力时,大屋内的人才渐渐散去。
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首接倒在火塘边的草堆上昏睡过去,有人低声讨论着明日的工作结伴离开。
火焰舔舐着新添的粗大柴枝,发出安详的噼啪声,跳动的火光在大屋空旷的穹顶和墙壁上投射出巨大而摇曳的光影。
当最后一个身影消失在门外厚重的兽皮门帘后,大屋内只剩下女曦一人。
方才在人前支撑她的沉稳与力量,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大半。
火塘的暖意包围过来,却无法驱散从骨髓深处透出的疲惫。
她揉了揉因久坐议事而有些酸麻的肩膀,指尖不经意划过右肩连接后背的某个位置——三天前那场战斗留给她的纪念: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当时被共工氏一个凶猛的老战士临死反扑的石斧划过,若非身上的厚皮甲和闪躲及时,几乎卸掉她的胳膊。
伤口被玄女用特制的草木灰混合松脂紧急封住止血,又在战斗结束后重新用熬煮的草药汁清洗,缝上了坚韧的动物鬃毛线。
然而这几日殚精竭虑,加上与赤松的几次交锋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每一次抬臂的动作都能牵动伤处,钻心般尖锐的疼痛让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只是强忍着,从未在人前显露过一丝软弱。
“伤口又疼了?”
一个温和慈祥、如同古树年轮般带着时间沉淀感的声音从门帘边传来。
一道被拉长的身影随着声音进入大屋。
是玄女。
她手持着一盏用粗糙陶杯盛着少许油脂、中间浸着一根灯芯草的小灯,昏黄微弱却极其温暖的光晕在她布满深深皱纹的脸上跳跃,显得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更加深邃而充满关切。
女曦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松弛了一丝,唇角弯起一个带着深深疲惫却又无比真实的微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啊,玄女。”
玄女轻轻走到女曦身边,将油灯小心地放在火塘旁一块平整的青石上。
微光融入了火塘的光芒。
她没有说话,首接在女曦旁边的草垫上盘膝坐下,动作轻缓熟练得如同每日例行。
“来,让我瞧瞧。
那些糙汉子熬出来的药汁止疼太慢了。”
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动作极其轻柔地从自己腰间一个磨损得油亮的旧皮袋里,摸索出几样晒干的药草:散发着苦香的艾蒿叶,带辛辣味的某种植物的根块,还有些颜色深褐、卷曲如虫的不知名枝条。
玄女小心翼翼地解开女曦肩上那件单层皮甲的系带,又拨开内衬的柔软旧兽皮。
当看到那被深色鬃毛线粗糙缝合的伤口边缘微微有些红肿、渗出极少量浑浊液体时,玄女布满老人斑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眼底深处翻涌起一股心疼和压抑的怒意:“那老梆子……今晚又跳出来给你添堵了?我看他那几个不安分的同族子弟,眼神像狼崽子盯着刚生下来的羊羔一样!”
她对赤松从来只有表面上的礼节,私下称呼毫不客气。
第六章寒冬中的守望与抉择
女曦任由玄女处理伤口,感受着草药带来的奇异清凉感暂时压下了疼痛。
她微微闭上眼,声音带着夜的平静和一丝嘲讽:“还是老一套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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