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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租赁的一个小排练室内，气氛却有些凝重。
浩澜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对着刚刚赶来的沈源激动地比划：“沈总！
这段戏就必须这么拍！
那种伪纪录片的晃动感，那种底层小人物的粗糙和真实感，才是灵魂！
你让摄影师稳着拍，那味道全没了！”
旁边的摄影师一脸委屈，看向沈源。
他是林浩高薪从一家正规广告公司挖来的，习惯了精致稳定的画面，对浩澜这种“瞎jb晃”
的拍摄手法极度不适应。
艾娜站在浩澜身边，没有首接反驳丈夫，而是对沈源冷静地解释：“沈总，浩澜的想法确实比较大胆。
这段戏是表现主角仓皇逃窜的，传统的稳镜头确实无法传递那种慌乱和无助。
我们是不是可以折中，比如在构图上……”
“折中个屁！”
浩澜打断她，“一折中，气就断了！
沈总，你要是信不过我，这导演我不当了！”
他这话带着艺术家的执拗和赌气。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沈源。
黄波和岳小军也在，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沈源没有说话，他走到监视器前，回放了刚才拍摄的、晃得让人有些头晕的片段。
画面里，黄波扮演的角色在狭窄的巷道里狂奔，镜头紧紧跟随着他，颠簸、倾斜，仿佛能听到摄影师的喘息和脚步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和真实感扑面而来。
几秒钟后，沈源抬起头，看向浩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浩澜。”
“啊？”
浩澜依旧梗着脖子，但气势稍微弱了一点。
“下次跟摄影师沟通，注意态度。”
沈源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技术问题可以讨论，但脏话和撒泼，别让我看到第二次。”
浩澜的脸更红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然后，沈源转向那个一脸紧张的摄影师：“按浩澜导演的要求拍。”
摄影师愣住了。
“听不懂吗？”
沈源眉头微皱。
“听，听懂了！
沈总！”
摄影师一个激灵，连忙点头。
沈源这才看向浩澜，眼神锐利：“你要的真实感，我给你。
我要的票房和口碑，你什么时候给我？”
浩澜看着沈源，胸膛起伏了几下，那股执拗的劲头渐渐被一种遇到知音和强大支撑的复杂情绪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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