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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心中腹诽着，就见群英院院长捧着一团红布喜笑颜开地走了进来：“抱歉抱歉，耽误各位领导的时间了，来来来，咱们合个影做明日鬼刊版面，今年这档子事就算彻底结束了。”
说着他开始安排起了合影的站位。
这工作看似简单，实则极为讲究。
既要考虑高矮胖瘦，还得考虑职位高低、恩怨情仇，不仅要让所有领导露脸，还得让大家站的舒心，照得愉快。
真真是件极难的工作。
然而院长做得十分熟练，像是早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很快便给每位领导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而后他让两个助手一左一右牵起了那团红布。
我探头瞄了一眼，原来是块红底黄字的横幅，上书：“热烈庆贺本届鬼差遴选圆满结束！”
……
鉴于我是本届遴选的魁首，因此作为优秀考生代表，被特别安排站到了中间，在鬼帝、阎王和一众领导的衬托之下，我就像个发育不良的小鹌鹑，被迫在那土到极致的横幅后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假笑。
一想到我这副蠢样竟然被拍了下来，明日还要刊登在鬼报头版之上任众鬼嘲笑，我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我干嘛想不开非得去争这个第一啊！
我可真是个傻冒！
“你怎么了，一路上唉声叹气的。”
我师父停下脚步，转头看我。
“没什么，就是觉得形式主义不可取，希望地府能早日改掉这一套。”
他闻言竟然颇为认同：“确实如此，这些年来我也给帝宫递过不少折子，建议取消一些繁文缛节，可惜都被驳了。”
“为什么啊？鬼帝看着不像是个专断独行的老古板啊。”
我师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察觉到了我有要跳槽的苗头，凉凉道：“不过就见了一面，你便清楚她是什么人？”
我伸出手刚想解释，却见他转头离开，一边走一边继续道：“杜衡确实也想改，但自她上任后，先是整顿吏治，肃清贪腐，后又修建鬼舍、安顿游魂，近些年来还着手商市改革，已经树了不少敌。
所以像这类无伤大雅的小事，她便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继续了。”
“那这么说，鬼帝还挺厉害的嘛！”
跟着她应该会很有钱途吧
“你想去帝宫？”
我师父没有停下来，甚至没有转头看我，他的语气听起来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就像是在问我今天的天气一样稀松平常。
但我是什么人，一个即将跳槽的打工人，无论我最近和我领导的关系改善了多少，我都不可能傻到真当着老板的面说自己想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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