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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巧合？还是……
徐浩既困惑又恐慌，只感觉脊背发寒。
从三江到江州，跟了李有为这么多年，他的不少事自己是知道的，虽然大事不晓得，但吃吃喝喝的事还是知道不少。
张琳现在这么问，一定是掌握了李有为什么事，但到底是哪些事呢？是一些还是一件？是自己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如果只是吃吃喝喝收受小礼品的事，恐怕李有为不会有事，一定是摊上了大事。
徐浩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倏地一惊。
几个月前，一家纸厂老板请李有为到温泉度假村玩，是为了给报社印刷厂供应新闻纸的事。
李有为那天带自己去的，泡完温泉用晚饭的时候，李有为接到部长唐树森的电话有急事先走了，留下徐浩继续应酬。
吃饱喝足后，纸厂老板安排车送徐浩回城，上车前，纸厂老板递给徐浩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说自己前段时间去高卢考察，给李夫人买了套高卢化妆品，李书记有事走地仓促，没来得给他，请徐浩转交。
纸厂老板特地叮嘱徐浩一定要把礼盒当面交给李有为。
徐浩没在意，答应着上了车，回到家把礼盒往茶几上一放。
章梅听说是纸厂老板送给李有为夫人的高卢化妆品，来了兴趣，非要打开看看，徐浩也没阻拦，不就是化妆品嘛，看就是。
章梅小心翼翼打开礼盒包装，突然叫出声来，徐浩过去一看，也怔了，盒子里哪里是化妆品，分明是两根黄澄澄的金条！
徐浩忙把礼盒原样封好，叮嘱章梅切不可把这事说出去。
第二天一上班，徐浩就把礼盒送到了李有为那里。
跟了李有为这么多年，这是徐浩唯一知道的，难道张琳问的是这个？
想了想，不管他们掌握的是不是这事，都不能说，李有为对自己不薄，自己不能做对不住他的事。
于是徐浩做出积极配合的样子，开始谈自己跟着李有为被请吃请喝、收受小礼品的事，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徐浩清楚，自己说的这些无碍大局。
听着徐浩的交代，张琳的表情越来越冷，敲桌面的无名指也停住了。
等徐浩终于住了口，张琳冰冷的目光紧紧盯住徐浩，那眼神似乎要刺穿徐浩的内心。
徐浩不敢对视。
沉默半天，张琳开口了：“徐浩，你的态度很不老实，在回避主要问题。”
徐浩眨眨眼：“我态度很老实啊，真的只知道这些，其他都不知道。”
“真的吗？”
张琳嘴角带着一丝讥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徐浩，“再好好想想。”
徐浩干脆地摇摇头：“对不起，别的我真不知道。”
张琳冷笑一声：“徐浩，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想想对抗审查的后果，想想自己的前途。
我知道你天亮就要参加报社副总编面试，而且你笔试第一，可不要因小失大啊。”
张琳的话显然带有警告的意味，如果态度不老实，重则扣上包庇的罪名，轻则要挨处分。
想到天亮自己就要走上竞争副总编的面试场，和萧梦舟一决雄雌，想到迈上副总编台阶后的美好前程，徐浩脑海里翻腾着，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说出那事，等于给李有为落井下石，不说，难逃眼前这一关。
到底该何去何从，徐浩在焦虑犹豫中煎熬着，忽然张琳又说了一句话，让他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徐浩，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往前一步海阔天空，退后一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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