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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恼怒自己被云见月打，他已经被打习惯了。
而是他恼怒，他不过就骂了司无命一句，云见月竟然为了司无命打他？
云见月揉了揉有点疼的手背，教训道：“女人说话的时候男人别插嘴不知道吗？”
墨沉忍住要打回去的冲动：“你每次想打我的时候找的借口都很拙劣！”
“烦死了，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云见月砸吧下嘴，把墨沉推到一边去：“边儿玩儿去，别打扰我教育逼王。”
云见月看向司无命，挑眉笑问：“怎么，不是你说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吗？”
司无命微微蹙眉：“他们自私愚昧，可我没有权力剥夺他们的性命。”
“为什么？他们要杀你诶，他们还如法炮制的要杀那几个小屁孩，在你们之前他们还杀过无数所谓的圣子。
你不过就是代表无数的圣子们，杀光他们报仇而已。”
【二更】
第141章神明仰望着他的神明
司无命有些错愕，但他很快又摇头。
“不对。”
他第一次反驳云见月，云见月却笑的眉眼弯弯：“怎么不对？”
司无命：“我杀他们，便和他们一样，我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用圣子的身份绑架他，囚禁他，用道德将他束之高阁，让他永远无法挣脱枷锁，让他成为火架上的一个献祭品。
他如果用强大的异于常人的力量，将这些人杀光屠戮，便也就成了这些人。
一个用至高的道德捆绑，一个用强大的非人力量，本质上都是用强权去剥夺弱小者的生命。
这世上生灵的性命，应当遵循自然法度，而非某种强权，不论这种强权以怎样的外表作为伪装去剥夺。
说罢，司无命愣住。
云见月笑着抬手想揉司无命的脑袋，却发现这厮长得太高：“低头。”
司无命乖乖低头，将自己脑袋往云见月手上凑。
揉了一把逼王的脑袋，云见月轻笑：“不错嘛，逼王现在觉悟很高。”
她一语双关，也不知道是说司无命乖乖把脑袋凑过来的觉悟高，还是刚才司无命的那些想法觉悟高。
司无命半蹲着身子，仰着头看着云见月。
神明仰望着他的神明。
“道法自然，法则公正。”
云见月继续抚摸司无命的头，似乎在鼓励司无命继续说下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它没有仁爱，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生自灭。
圣人也是没有仁爱的，也同样像刍狗那样对待百姓，任凭人们自作自息。
当司无命话音落下之时，天边浮现一缕神光。
那神光绚烂夺目，一寸寸朝司无命奔腾而来，最后悉数撒在他的身上。
一念成圣。
在这一刻，他完成了信仰最终的尺度，于人类的信仰之中，肉身成圣。
扭打在一起的人们察觉到天降祥瑞，又惊觉那祥瑞之光竟然落在圣子身上。
他们齐齐朝着司无命跪拜，在这一刻，他们无比虔诚，他们热泪盈眶。
王月华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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