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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彦点头，“企业得到了宣传，球队也有钱搞青训或者买人，比赛更加激烈，球迷们也有的看，共赢。”
“从你的角度，或者说上帝视角看，确实多方共赢。”
李耀良点了点手里的网球说，“但你想没想过，外资入场，它为什么要入场，入场后又能得到什么，资本所在地地方，一定是有利可图的地方。”
“广告啊。”
景彦自以为看的透彻，“就像那些知名的运动品牌一样，在球衣上或者直接让俱乐部打广告。”
“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李耀良口袋里装不下了，顺手把脚边几个网球踢给景彦，“这么跟你讲吧，外资找DFL合作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各球队票价会涨。”
“那——”
“你要跟球迷们说买人，花大价钱买人，他们会很大方，但如果你要跟球迷们说要买人剧要上调门票价格，他们直接跟你翻脸。”
李耀良摊手，“德甲球迷涉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是这样。”
景彦感觉脑袋上好像有一圈‘正在加载中’。
李耀良的这番话他听懂了，但又没完全听懂，尤其是资本和目的的那部分。
不过代入一个普通球迷的视角看，看了很多年的球票突然涨价确实是件挺难接受的事情。
“唉……”
“不过你说它是好事也不完全是错的。”
李耀良突然又开口说，“对于拜仁这样的大俱乐部来说，外来资本永远是好事。
我记得我之前在狼堡踢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赫内斯早就对那个50+1政策不满了。”
这个景彦知道。
德甲有个著名的50+1政策，意思是：俱乐部保持不被出售的会员制，但球队却独立出去改成股份制。
球队的股份可以随意卖出，但原俱乐部对球队的表决权必须超过50%。
简单来说就是：任何人都能购买德甲球队股权，但在重大事情的决议上不享有表决权。
钱花出去了，俱乐部也不会按照你想的方式运行，这样的话资本自然不愿意来。
“这么看，这个引入外资的计划就是对50+1的试探。”
李耀良咂咂嘴说道，“不过我觉得吧，就算这事能成，那个50+1想改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成的。
除非下届大选德国极左能上台，不过现在看，选择党可能性更大点。”
景彦：“……”
这东西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见景彦满脸空白的表情，李耀良知道自己说到对方的未知领域了，于是颇为‘慈祥’的摸了摸景彦后脑勺：“没事了，彦儿哥，这种事你需要了解的，球捡的也差不多了，走了走了，我们到场边去吧。”
景彦的cup还在卡顿。
收到来自自家助教的简单指令后，他乖巧点了点头，随后便抱着一堆网球走向场边。
而就在景彦刚刚踏出边线时，他似乎感觉到有一束锋利的视线穿越半个球场直直地戳到自己后颈上，瞬间，景彦被吓的缩了缩脖子，手里的网球也有几个没抱住滚落在地。
“哎，阿良。”
景彦低头凑到李耀良身边，看见这一幕，距他们最近的看台上爆发了一阵声音较细的呼声，“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们？”
“你脑袋秀逗了吧？”
李耀良冲景彦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们在球场边捡球，几万个人都在盯着我们看，怎么，你敏感的神经又被戳到了？”
“不是啊，我是说——”
景彦蹭了蹭下巴，看台上声音更大了，为了让李耀良听清楚，他只好再凑近点：“你有没有感觉好像是——”
好像是从球场上传来的视线。
话没说完，景彦突然醒悟过来，会用这种眼神盯着他看，而且是在他和李耀良离得近了的时候出现的，好像就只有托马斯的。
但很可惜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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