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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自己爷爷,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他宁愿相信自己爷爷是认出来自己了,也不想爷爷永远都这样糊里糊涂,再也认不出他。
“是我,爷爷。”
年锦离露出强笑,走到床边,握住老爷子的手,“我是小离。”
荣叔诧异地望着他。
裴朝年却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出去说话。
两人出去了,裴朝年才对他道:“让我家小朋友哄哄老爷子吧,看他如此思念小年,哄他高兴高兴也好。”
荣叔听了,脸上露出心酸又无奈的神情,随即又苦笑道:“也好,老爷子实在太苦了……”
他看了看四周,见无人,这才说下去:“大儿子英年早逝,夫妻双双车祸身亡,最喜欢的大孙子又有心脏病,去年也心脏病发作去世了,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能不受打击呢?”
裴朝年没说话,目光落在房门口——还好,还好上天没有这么残忍,年锦离还活着。
房里。
年锦离坐在床边,握着自己爷爷干枯却有力量的手,眼里含着热泪:“爷爷,我是小离,我回来了,你身体还好吗?”
“好,好……”
老爷子欢喜地看着他,几乎是难掩自己的高兴,“爷爷都好,只要小离好,爷爷就好。”
听到这话,年锦离鼻子一酸,眼泪快速地流了下来。
“孩子,你怎么哭了?”
老爷子抬起手,帮他擦眼泪,“是不是想爸爸妈妈了?别哭,爷爷在,啊?”
老爷子这么说着,年锦离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好一会儿,他才擦了眼泪,低低地说:“爷爷,我是被年绘星害死的……他不仅害死我,还要把燕园卖掉……”
说到这,年锦离的手突然被握紧了——老爷子重重地握住他,眼里好像清明了似的,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年锦离怔住了。
爷爷这是……“小离,你说晚饭吃什么?想吃爷爷做的银丝牛肉了?等下爷爷就给你做!”
老爷子继续欢喜地说,仿佛并没有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年锦离心一沉,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挤出笑容,道:“谢谢爷爷,我是很想吃银丝牛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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