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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就是睡着的时候最乖巧。”
殷无愆很是无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徒弟的发顶。
殷雪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的依恋地蹭了蹭那只宽厚的手掌，还伸出一只爪子抓住了他的衣袖，扯过来枕在自己的脑袋下。
这动作如此的熟练，仿佛他曾做过了不知多少次。
殷无愆愣住了，记忆中总有一个软软糯糯乖乖巧巧的小团子每到晚上，都是要这样枕着他的衣袖或者抱住他的手臂才能安然入睡。
不知不觉中，那个小团子已经长大成了如今的俊美青年，明明已经失去了儿l时的记忆，对他下意识的依恋却依然没有改变。
那越来越浓郁的，无比诱魔的灵魂的香气将他从回忆中唤醒，孜孜不倦的诱惑着他：已经不用再等了，只要他将眼前的青年吞噬掉了，便能实力大增，也不用再小心翼翼的隐藏身份，躲着另一头天魔。
甚至还能将其反杀，让其成为自己成长的养分。
只是一想到要彻底将这个自己养大无比信任依赖他的孩子吞噬掉，就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少年一脸苍白奄奄一息的倒在他怀里的样子。
十四岁的少年稚气未脱，像正在融化的冰凌，晶莹剔透，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碎，如此美丽又那么的脆弱。
他的眼里是浓浓的依恋、不舍，以及强烈的不甘。
“我不甘心，为什么不能给我更多的时间，让我继续陪在师尊身边？师、师尊，我舍不得你……”
少年的情绪是那么的真挚强烈，灵魂是那么的干净纯粹，是每个魔最喜欢的食物的样子。
可那时候的他破天荒的完全没有了食欲，只感到心脏撕裂般的疼痛，剩下的唯一想法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那种感觉太过刻骨铭心，以至于之后每一次想到要彻底将这个他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完全吞噬，就会反复地回想起那时候的感觉，心口也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很不好受。
说出去都没人信，堂堂天魔竟然会因为储备粮的死而生出阴影！
只是有件事让他十分的想不明白。
虽然这孩子因为本体受损严重，又不是这世界原生的灵源，未能完全和这个世界融合，所以化形后的身体先天不足，可偏偏神魂强大，随时都有可能将身体撑破。
但经过他多年的精心调养，无数天才地宝喂下去，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外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也没有了身体随时会被强大的神魂撑破的危险。
怎么突然间就神魂快速壮大，几欲将身体撑得崩溃？
逼得他不得不向云洲其他老东西暴露徒弟的身份，和他们一起联手将徒弟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养在专门打造出来给他养魂的九龙塔中，另一半则继续待在身体，这才将徒弟的命给保住了。
本来看着都快养好的灵源，还是再次受到了重创，又得继续小心翼翼的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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