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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其实都是要故意把对方拖垮，似战又不战，差不多了就会退兵。
这时候，耿燕清退到白莲军中时，城墙上巡抚景安已鸣金收兵，张朋良领着旗兵进了城门。
栾川城南门就这样，又一次被紧紧关闭了。
一会，张朋良喝了水吃了饭，又打开城门出来，耿燕清又要来战，张朋良笑道：“可怜老妖怪修炼了几百年，如今受那白莲蒙骗，把自己的徒子徒孙放到栾川城里糟蹋军粮，触怒了苍天，就要被惩罚而死了。”
耿燕清挥刀来砍，红着脸，道：“你岂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徒子徒孙，什么糟蹋军粮？”
张朋良道：“你看你那竹鼠的嘴脸，还装模作样干什么？是人的，哪有长你那模样的？不要以为大家不知道啊，你那些大大小小的竹鼠在栾川的粮库里，被剁杀的剁杀，被火烧的火烧，被毒闹的毒闹，身为同类，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和我追追打打？”
耿燕清听到张朋良这一句话，心窝窝好像被刀子戳了一下，无心再战，逐回白莲阵中，对军中左右道：“快着人去通知姚之富将军回来，我今天要潜入栾川城里一趟，这里不可无人指挥。”
一会，姚之富果然领白莲从北门回来，一进帐中，就道：“耿将军有办法潜入城里吗？”
话还没有问完呢，就见耿燕清坐在军帐里，哭的泪人似的，摆手叫左右退下，然后泣不成声的对姚之富道：“说来惭愧，我本不是人类，只是一只全宝山上的竹鼠，因住的洞穴在常王的墓穴中，受他灵气所染，向他请教修炼人形的本事。”
“常王于是教我吐纳之气，吃斋打坐，一百多年了，我果然小有成就，可以变幻成人形在人世间与人交往，因羡慕姚将军英明，所以托那常王施法，让我变成泥人模样，藏在锦囊中，到这战场上来，图个建功立业。
可是想不到，我叫那些徒子徒孙进城去破坏旗兵的粮仓。”
“因想不到会有高手识破，对那些竹鼠刀砍火烧，死伤不计其数，因此心疼不已，故而在这时候，忽然想起进城去一趟，探一探那无赖张朋良所言之语是否确实。”
姚之富安慰他道：“耿将军不可多虑，从耿将军一夜造五万竹箭一事，王教师早就看出耿将军不是平常人了，只是看在将军为白莲请命杀敌的情分上，不好点破。
天下众生皆是平等的众生，其之性命如同，岂可让人屠宰？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耿将军节哀顺变！”
“耿将军既然有能力进栾川县城，不知可否去把那些满清官员斩杀了，也好让我们攻进县城去，少一点伤亡。”
耿燕清道：“这事恐怕难以完成，凡是在旷野里，空地上，没有房屋的地方，我还可以和他们打打杀杀，但到了人住的房屋，不仅进去不了，就是从地底下打洞穿过都不能，那是个寸步难行。”
姚之富问：“这又是为什么？”
耿燕清道：“凡是有人的房屋，那些雕梁画栋，或者墙壁房顶，皆有木匠或瓦匠打过的墨线，那东西乃是强大镇邪之物，不要说跨不进去，就是跨进去也是必死无疑，因此，这暗杀之事，就是给我一个白莲教师尊位，我也做不来。”
姚之富点了点头，道：“那愿耿将军一路平安！”
耿燕清哭哭啼啼出了帐外，找个没人的树林子，变成本来模样，摸到护城河边，下了水，到了排水沟，进到洞穴里去。
一直就到了栾川城墙之内，果然见那街道上，到处飘荡着竹鼠肉香。
他忍不住悲痛，在下水道里穿行，到了烤肉味道最浓的地方，一个粮仓之前，只见许多旗兵围住一堆篝火，都用竹夹在烧烤竹鼠肉，忍不住窜了出来，想一口把一个旗兵的屁股咬住。
孰知刚刚窜出来，就被旁边的人发现了。
那人扑过来，口里嚷嚷道：“快！
快！
这里有一只更大更肥的竹鼠！”
众人都弃了手中的烤肉，迅速把他包围了。
有人用刀子来砍，有人用树杈来叉，有人用石头来扎，耿燕清逃了几步，觉得不能逃脱，就急了，摇身一变，变成人的模样，伸手把一个旗兵推倒，冲了出来，拔刀在手，骂道：“我让你们这些畜生吃烤肉！”
旗兵本来是要扑捉竹鼠，不想忽然见竹鼠变成了人，哗啦一下散开，吓得四处逃窜，口中嚷嚷道：“有妖怪，有妖怪......”
旗兵百长跑过来，问：“妖怪在哪里？”
众人都指耿燕清道：“那拿刀的家伙就是妖怪变的！”
百长一看，那老头除了长的丑陋不堪之外，一点也没稀罕的地方，并不相信他是竹鼠妖怪所变，提了刀过来，噼里啪啦就劈了一通，早被耿燕清跳出一丈之外躲开了。
这时候，在各处粮仓灭杀竹鼠的旗兵都闻声跑过来，纷纷问道：”
妖怪在哪里？“人越来越多，耿燕清见自己无处可逃，只好回身爬到一条暗沟里，众人追过去时，只见一只硕大肥胖的竹鼠钻进沟里，再抓已然来不及矣。
于是，众人商议报到巡抚景安处，而且多人证明所语所言属实，景安并不责怪他们妖言惑众，反而笑道：“大家不用着急，玄虚道长已在城墙之外的竹林里张网以待，今天晚上一定会把他捉拿归案。”
大家将信将疑，都回到本营喝酒吃竹鼠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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