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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它还在门外,若是没有吃的血肉,一定还想办法破门进来,不如我们从牛肉和血水祭祀它一番,或许它走了,我们也有一个安稳觉睡。”
他是将官,军士不敢违抗,自然同意按他说的办。
于是,大家都把了自己吃饭的碗来,装了牛肉,舀了地上的血水,摆到桌子上,只差没有香纸。
将官问这些军士,谁会祝咒,大家你问我我问你,因为大家都不是道士,因此谁也不会。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块大石,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砸在桌子上,差一点砸了将官的头。
军士一下子惊散,不知到哪里躲才好。
而且屋子里那些牛骨,无缘无故动起来,在地上突突的跳动,牛皮自己也会展开,在屋子里旋转。
军士们乱作一团,都瑟瑟发抖的移到睡房里,拥挤做一堆,汗流如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将官用他的刀子去劈那些飞动的东西,可是,那些东西见他的刀口来,倒会闪开,绕到一边,好像是有人控制一样。
这时候,就听见屋顶上的瓦片响动,有人的脚步声在上面走动,急忙叫军士用火铳去轰,轰了几枪,声音倒没有了,可是那屋顶的瓦片被打碎了几皮,透下月光来。
众人举头去看,见瓦片碎的地方,露出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正瞧着屋子里的人,嘿嘿发笑。
那东西还从破瓦处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指了指将官的那张床。
众人不知为什么,都回头去看,见床底下弓腰藏着一个白衣女子,大概不过十多岁的样子,正在床底下帖符咒,一张一张的帖,帖得很认真。
将官见她不可惧,想来应该是人,扑过去捉她。
她从床底下忽的冲出来,在屋子里绕圈子逃跑,将官怎么也抓不住她,而其他军士不知道是何物,都是缩手缩脚,在观看将官在屋子里到处捉她。
她跑了一阵,忽然钻到军士堆里,军士忽的散开,等稳了神去扑时,她已钻到牛皮堆里,一下子不见了。
将官打手势,叫军士都去用脚踩那堆牛皮,军士们终于反应过来,一涌而上,都站到牛皮堆上去,大家都用脚踩踏,开始倒没声音,待踩踏的重了,里面哎哟哎哟的叫唤,声音很惨。
一会,声音好像被憋住了,渐渐的微弱下来,再过一会,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想来应该是被军士踩踏死了。
为了以防万一,将官叫军士在上面踩踏了一会,再没有动静,将官才叫他们把牛皮一张张挪开,见女子已被压扁成一张纸那样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将官有一些经验,之前听说齐王氏会剪纸成兵,想是这是个施了妖法的纸人,叫军士从地上把她揭开,几个人终于把压扁了的女子揭开。
女子变成很轻,也很薄,也很软,根本无从站立,就像个纸人的样子。
军士想把这东西撕碎,可是那东西很绵,怎么也撕不开,用刀子去割,到是割破了,可是,令人吃惊的是,这纸人居然流血出来,又大吃一惊,赶快把这东西置到地上。
只见那东西在地上旋转起来,飘荡到墙壁上,不停在墙上滑动,一会,居然找了条墙壁的缝隙,慢慢钻到屋外去了。
众人都很害怕,才想起屋顶的那张青面獠牙的脸,又抬头看屋顶,只见破瓦的地方,那张脸伸下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下来,越伸越长,就来勾军士的脖子,用刀子去砍,砍断了一截,又长了一截,没完没了的长。
将官也很害怕,但不能老是躲着,跳出来,用一跟牛骨头打过去,只见牛骨头被舌头缠住了,于是转动牛骨头,那舌头都被牛骨头卷起来,越卷越大,就像缠裹脚布裹脚一样,越裹越厚,越裹越大,手拿不动,掉到地上。
一会,见那舌头,不过只是一块红布头而已。
大家松了口气,终于安静下来,夜也渐渐的深了。
屋顶上那青面獠牙的东西已经不在,从屋顶上洒下几点月光,大家都不敢睡去,坐在竹席上,望着洒下来的丁丁点点的月光发呆。
将官问道:“你们说说,今天晚上遇到的东西,究竟是鬼怪,还是白莲的妖术?”
军士道:“不管是鬼怪,还是白莲的妖术,都让人感到害怕。
听城西的里正讲,这里是新安千百年来最阴的地方,城里人家都不喜欢将亡人埋到此,害怕的是诈尸。”
有人问:“那为什么山上都是墓穴?”
那军士道:“听说多是埋葬那些夭折的、砍头的,总之都是死的不正常的尸体,所有这山坡上的墓穴多得数也数不清,就是因为都是埋葬死不好的人,所以,这里根本没有人来祭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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