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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印痕,似乎和血痕留下的时间相距不了多少。
温玉舒:“奇怪,难道在曲念生之前,镇魂棺还关有其他人……”
念头刚一闪过,他突然想起,方才曲念生和澹台明灭讲的——
“谢南山……就是从这口棺材里长出来的”
。
掐指一算,谢南山出世和曲念生入棺,也就相差不到两百年,这些痕迹必然是当年的谢南山留下来的。
“……大人,”
温玉舒伸手轻轻抚着那些痕迹,语气里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隐隐的怜惜,“当年你还那么小,棺材里这么黑……”
你是怎么一日日熬过来的。
闻昭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沉默片刻道:“我不懂。”
当年他实在太小了,没有见识过棺材外的世界,从有意识起,就在这方小小的棺材里,不懂黑暗,不懂狭小,不懂静谧,连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也不懂,只知道饿了吃,困了睡,醒了就在这方棺材里爬来爬去,摸着棺壁,敲着棺壁,不知岁月春秋,不知朝寒雨露,不懂黑夜白天。
直到那日天降异相,雷鸣轰隆,这狭小的混沌裂开了一条缝隙,于是他知道了什么是光。
他初见曲绸,如破壳雏鸟一般,以为他是创世者、是父、是母。
“你六识、灵台俱在,绝不可能是镇魂棺生出的棺灵,若说是曲绸把你关在镇魂棺里……摘星宫虽是清音宗禁地,但也不是曲绸一个人说了算,想把一个小孩关在里面,要确保他一直活着,还要避开全宗上下所有人的耳目,不露出一点马脚,绝非易事。”
“就算真的能做到这件事,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了什么?总不能就为了生造‘魔宗带出的镇魂棺里长出一个小孩’的新闻吧,对他曲绸有什么好处——不仅没有好处,还是个不小的丑闻。
镇魂棺里能长出什么好玩意儿出来,那必得是魔宗余孽,堂堂清音宗的名声还要不要,必须除之后快!
但他没有杀你,反而掩藏了这一切,对外宣称在外捡了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这个秘密一藏就是两百多年,知道被他那倒霉儿子捅出来。”
温玉舒看着闻昭的眼睛,轻轻舒了一口气:“这么看来,真相只有一个。”
闻昭定定看着温玉舒的眼。
他何尝不知道。
魔宗的修行法门和正道修真相距甚远,可他看一眼就会了,就像骨子里流淌着那些东西,后来不过是再重复一遍罢了。
“曲绸费了老大劲儿才把镇魂棺从魔宗弄出来,对外号称这上古神器能蕴养魂魄。
曲念生也说他当年神魂受损才躺进镇魂棺里养魂,只是没想到不仅没有养魂,反而困在镇魂棺里。
有没有可能,镇魂棺确实能蕴养神魂,只不过不是所有人的神魂都能蕴养,只针对……”
温玉舒唇间轻轻吐出四个字:“魔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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