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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添辛愣了一愣,旋即放声大哭,哭得楚庭泰心有不忍——他都不记得楚添辛上一次这样哭是什么时候,或许是三年前母后丧仪上,或许是那次被兄弟诬陷利用。
这次,是为了他。
他竟让他的十六这样伤心。
“不哭了,嗯?是哥哥不好,惹你伤心了。”
“哥哥没有不好,哥哥最好。”
握着轻软手帕的手被更柔软的小手握住,泪珠打湿锦帕,却无法渗入指缝。
楚添辛认真看着他的太子哥哥,光风霁月,罔顾人伦的太子哥哥。
“哥哥最好,十六最喜欢哥哥。”
他似是怕误会,又补了一句,“想和哥哥有很多以后的喜欢。”
“嗯,我知道。”
追忆-永远
二人就这样依偎着,好一会儿,楚添辛才想到什么,慢吞吞开口。
“我,我怕我做不来……”
楚庭泰奇怪:“做不来?”
楚添辛扭捏半天,到底红着脸,把那日在楚馆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哥哥,紧张绞着手指:他不想哥哥变得那样,却又怕自己做不来。
“秦楼楚馆哪是好地方?以后再不许去了,有什么不知道的,问哥哥不好吗?”
“好~嘿嘿。”
楚添辛傻乐,努力伸手环抱着哥哥的腰,连一丝空气都挤不进去,心里装满了蜜。
“那日,靖王欺负你,你也不说,平白让我担心。”
这会儿,哥哥知道什么楚添辛都不奇怪了。
他只是小,又不是傻,哥哥可是太子,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天底下哪有太子不知道的事?哥哥火眼金睛,目光如炬,自然什么都能看透。
若哥哥防备他,他反而高兴——这样一来,便再无人可以伤到哥哥了。
“哥哥,你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当然。”
“哥哥,假如,我是说假如。
假如我真的那样做了,你会怎么做?”
楚庭泰声音温柔,好似在说情话,听得楚添辛晕乎乎地发烫,从心底烧起来。
“如果,连你都背叛了我,我大概再不会相信任何人。”
楚庭泰笑着逗他,故意问:“所以呢,十六打算怎么做?”
他本笑着,神色却在楚添辛取出枕下小刀后僵硬一瞬,又很快变得惊惶气恼。
“这是靖王府的刀,到时候,我还可以最后帮帮哥哥。”
“什么帮我?你这分明是要我的命!”
楚庭泰猛地抓住小刀,狠狠甩开,摔在一旁柱上。
他顾不上小心,又太过着急,以致掌心被划破,落下几点血,绽开成梅花,印在楚添辛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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