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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远抽了一张纸，凑近伸出手，想给陈理擦一下他嘴角的水珠，却突然被陈理猛地推开，他一晃神，陈理已经捂嘴冲进了卫生间。
鞋都没穿。
陈理弯腰对着马桶吐，药片混在刚吃下去的食物残渣里，全都被吐了出来。
宋昭远沉着一张脸给陈理拍后背，然后拿湿巾把陈理的脸擦干净。
陈理漱完口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任由宋昭远把他抱回床上，意识模模糊糊的，连宋昭远给他擦了脚又换了衣服他都没察觉地睡了过去。
“吃的药吐了？”
医生按了一下笔，“等会儿重新开一份就行了，术后食欲不振，精神不济都是正常状况。”
宋昭远强忍着一肚子牢骚话没说，眼神不善地盯着医生看，陈理都吐成那样了还是正常状况？手术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大抵是看出来宋昭远不满，医生有苦难言，还是忍不住地说出真相，“你也不要太焦虑，我看他昨天情况还挺好的。
他现在很依赖你的信息素，对信息素的感知也比平常敏感，很大概率是受到了你的情绪的影响。”
宋昭远脸色一下变得好难看。
医生神色讪讪，又安抚着说，“放轻松点，手术是很成功的，他的腺体会发育完全的。”
宋昭远去拿药，回了病房。
陈理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但神情还是很平和的，长睫毛搭在眼睑上，眉眼松弛，身体藏在被子里随着呼吸起伏，除了耳朵上的助听器，看不出任何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要怎么能做到放轻松一点呢？一想到陈理离开首都，他同样要开学，两个人分隔两地，大半年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面。
术后完整的观察周期是一个月，而陈理只剩下七天的假，那鬼地方的医疗水平那么落后，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
以后陈理的发情期要怎么办？
那么脆弱的腺体，用抑制剂有副作用怎么办？
他曾经无数次希望陈理能和一个正常的oga一样拥有一个完成的腺体，可谁又会知道当这个即将愿望成真，他要去面临更多的抉择和困境。
躺在床上的陈理突然翻了个身，随后不安地嗅了嗅，像是在索取什么，宋昭远回过神，轻吐了一口气，暗示自己放松，过了一会儿才把自己的信息素放出来。
很快，陈理又安静下去，重新回到安稳的梦里。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异地恋
第二天，陈理说要出院。
宋昭远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面对宋昭远如此干脆的态度，陈理反而不适应起来，但为了避免宋昭远反悔，立刻就在出院手续上签了字。
“至于这么着急吗你？”
宋昭远看着陈理签的字，难得透出几分潦草急促。
陈理笔尖一顿，原本没必要的，但是既然宋昭远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变得相当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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