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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霜说:“无论她们是要投胎转世,还是位列仙班,也都看她们的意思。”
绣嫣低下头:“可是…”
“你怕不能和她说话见面了是不是?”
吴玉霜问。
绣嫣点点头:“之前多亏了徐姑姑帮忙,我才能重新见到女儿,她说女儿还没有投胎,是还没等到机缘…”
“你怕她投胎了,你又没有女儿了是不是?”
吴玉霜问。
绣嫣沉默地低下头。
她居然被吴玉霜了解到这种地步吗…
吴玉霜说:“投胎,喝了孟婆汤,今生的一切都将忘却,她会开始新的人生,你怕她会忘了你。”
绣嫣的脸色苍白,是完全被说中了。
悲痛之中,有种微妙而隐秘的不安,绣嫣从未向人袒露自己到如此地步,比赤身裸体更加令她感到羞耻,那简直是剥开了她心脏上的肉,有些摇摇欲坠了。
“我很卑劣自私是不是…”
绣嫣问:“我应该放女儿自由么…”
“不是,”
吴玉霜抱着她:“芊儿也一直想见你,如果不是想见你,她又怎么会附身徐姑姑,来跟你说话呢?”
绣嫣泣不成声,哭倒在吴玉霜的怀里。
“姐姐,我该怎么做…求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不能失去女儿第二次,我会永远也见不到她,我不要……”
“要不然,我也下去找她好了,”
绣嫣抬起头,她一夜未睡,眼睛下面乌青一片,淋淋的泪光流淌在黑青的河床上,“我也去下面找她,和她一起……”
吴玉霜握住她的脸。
“那我呢…”
吴玉霜问她:“绣嫣,那我呢?”
她望着她的眼睛,去找她眼睛里的光,却只遇到了散布在乌青眼底的,泪水上的月光。
没有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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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间,绣嫣还是睡着了,她太疲惫了,而且在吴玉霜的怀中,她好像真的在姐姐的怀里一样。
除了师父之外,没有任何人再让她產生过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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