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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突然不难过了,而是燃起了熊熊怒火,“你说得对,都怪那家该死的狗舍,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们算账!”
“我们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
等他们到熟悉的街区,才发现那家几天前还很热闹的狗舍已经关门了,头顶的招牌拆掉了一半,门上贴着出租的字条,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空空荡荡,之前见过的狗狗全都消失不见了。
安东想起医生说的话,这是一种传染性和死亡率都极高的病,Tibo只是被摸了一下都中了招,狗舍里的那些狗,恐怕没一个跑得了。
“走吧。”
安东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无力,“对不起皮波,我不该生你的气,我知道你也很爱Tibo”
“我爱你,别苦着一张脸了安东,这让我实在难受。”
因扎吉拢住他凌乱的头发,“往好处想,说不定Tibo明天就好转了呢?”
嘴上这么说着,两个人都知道Tibo现在还不是最危险的时候,它的命运可能在几天以后才能决定。
在此之前,他们除了祈祷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吃过晚饭,安东意外地接到了一通电话,“Ciao,弗朗?你来找我什么事?”
“皮波说你的小狗生病了,我来关心你一下,你这个才拿了三冠王的混蛋。”
因扎吉刚进健身房,完全没有关心他在和谁说话。
安东收回视线,“你也知道Tibo生病了,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吗?”
“什么算好听的?隔着电话我什么都想不到,除非看着你的脸我可能说点肉麻的话,但是那也太恶心了吧!”
安东受不了他的脱线,“我让你说的是好话不是骚话,你在想什么?!”
“是你提的要求太奇怪了!”
托蒂也大喊起来,电话两头一时间都很热闹,“说真的,你不要太难过,不然像我这样养过好几条狗的人该怎么办?”
托蒂开始讲他这么多年养狗的故事,狗狗因为生病、意外等等原因突然离世他都经历过,“我当然知道你很难过,但不要说你养地不够好,不然我这种经常不在家狗扔给别人养的人该怎么办?”
“但Tibo真的很受罪”
“它还是小狗,等以后长大了就不会这么脆弱了。
你只要记住在外面不要乱碰别的狗,不然就算不感染,你的Tibo也会生气的。”
这样的假设仿佛Tibo一定能健康回来一样,安东心情好了一点。
托蒂又开始说他小时候救助街道上的流浪狗,“狗很顽强的,就算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很多时候它们也能撑过来。”
托蒂把他见过的那些悲惨的猫狗描述地活灵活现,安东听得很揪心,但最后都救了过来,让他对Tibo的康复燃起希望。
只不过,“你小时候还去救助过流浪狗?桑德罗没和你一起过吗?”
“他不算特别喜欢狗,天知道是不是害怕狗和他抢吃的。”
趁着内斯塔听不见,托蒂尽情诋毁他的好哥们。
“但他说你那时每天忙着和他约架,大概没时间救助小狗吧?”
“听他胡扯,”
托蒂连忙解释,但安东还是不太相信,他只好承认了,“是我哥哥经常干这些,不过我也帮过忙,那些狗都是真的,有些送养了之后过得很好。”
和托蒂的通话让安东心情好了许多,只是接下来两天他去宠物医院,Tibo似乎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医生甚至在最后一次的时候说:“今晚是最危险的时候,如果Tibo坚持住了,之后就不用担心了。”
安东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如果今晚Tibo没能撑住,就会永远离开他们了。
这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在家里的每个角落他好像都能看到Tibo叼着玩具跑来的身影,很快又被它毫无生机趴在保温箱里的样子取代。
Tibo的那个长颈鹿玩偶和它现在的体型相比已经小了一号,安东还没来得及买一个新的,如今长颈鹿也在医院,Tibo已经没有力气去咬它了。
到了晚上,躺平摆烂一整天的安东被因扎吉拉起来,“我妈妈来了,她知道了Tibo的事,她很担心你。”
年长的女士对待小孩很有一套,玛丽娜没有和安东说过Tibo的话题,只说她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些居家中餐的做法,但不清楚正不正宗,让安东给她帮帮忙。
安东没办法拒绝她的热情,玛丽娜说的话也不是托词,她确实知道正宗的中餐有哪些,当安东说到处理食材的步骤时,玛丽娜也很快能理解,比安东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知道吃的队友强多了。
两个人一起做了一桌还算丰盛的晚餐,中西结合,因扎吉几次想进来帮忙,都被玛丽娜无情地赶走了,“你根本不会,别过来捣乱。”
安东难得笑出来,在玛丽娜身后冲着他做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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