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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在公路上，风景从窗外缓缓掠过，林清岚坐在叶希身边，双手轻轻握着他的左手，为他做着按摩。
今天的左手似乎比平时更僵硬，指节稍稍有些肿胀。
林清岚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在他手心揉搓，用耐心的力量缓解那些不适感。
叶希目光落在窗外，眉头偶尔微微蹙起，显然手上的不适让他有些烦躁，但他并没有像往日那样说出让人膈应的话。
相反，今天的他心情似乎不错，偶尔还会抬头回应林清岚对林清河的吐槽，声音淡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林清岚继续念叨着：“那臭小子顶着我的名义，到处告诉人家我和Anne的宿舍有糖拿，结果我俩回去直接被人堵在门口。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心疼我让他自己花钱买棒棒糖，所以要报仇。”
叶希微微侧过头：“清河自己没钱吗？”
“有啊！”
林清岚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对弟弟的嫌弃，“他有爸给的信用卡，根本不缺钱。
他就是脑子有问题，觉得占别人便宜才是赚到。”
叶希听了，嘴角轻轻扬了扬，笑意一闪而过，但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看了一眼被林清岚轻揉的左手，忽然开口：“清岚，别搓了。”
林清岚手一顿，抬头看着他：“怎么了？不是说不舒服吗？”
叶希垂下眼，语气淡得像在陈述一件平常小事：“要痉挛了。”
林清岚立刻紧张起来，皱着眉问：“啊？今天没吃控制痉挛的药吗？”
“吃了，”
叶希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稳得让人心里发紧，“算了，忍忍就过去了。”
林清岚放下手，抿着唇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需不需要停车休息？”
叶翔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叶希，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
“不用。”
叶希淡淡地回应，语气平静得有些过头，“停不停车不会改变什么，继续开吧，哥。”
话音未落，叶希的左手便开始微微颤动，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起初只是指尖不规律地抽动，幅度轻微得几乎察觉不到，但很快，颤动的范围逐渐扩大，整只手开始僵硬，手指不可控地向内蜷缩。
青筋浮现在苍白的皮肤上，像一根根突兀的裂缝。
林清岚察觉到他的异样，立刻低下头盯着他的左手，语气带着一丝压抑的紧张：“开始了？”
叶希没回答，眉头轻轻皱起，目光仍然落在窗外，像是在努力用风景转移注意力。
但很快，他的下颌微微绷紧，呼吸变得急促，额角隐隐冒出一层冷汗。
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搭在心口上，指尖轻轻按着。
林清岚见他呼吸困难，便调整了鼻氧管的氧气流量，让他呼吸到更多的氧气。
左手的颤动很快发展成持续的抽搐，手腕僵硬得像被铁铸住了一般，整条手臂的肌肉紧绷，牵动肩膀也开始轻微发抖。
而这股僵硬和抽痛的扩散却并未停止，伴随着左手的彻底失控，他的心脏也开始抽痛起来，胸口隐隐传来刺痛感，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带动某种沉重的撕扯。
右手搭在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左心室辅助器的规律震动和心脏周围的肌肉紧绷，僵硬得像被无形的力量钳制住了一般，连肩膀也因连带的扯动而更加疼痛。
林清岚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左手，一边试图缓解他僵硬的手指，一边语气低缓却带着急切：“小希，放轻松，深呼吸，别用力，我帮你。”
叶希闭上眼，胸口的起伏明显加重，嘴唇微微颤动，语气低哑：“控制……不住。”
林清岚没有再多说话，而是用最轻柔的力道，一点一点地按摩他的手指，从僵直的关节到肌肉紧绷的手背，动作慢得仿佛怕一丝一毫的用力都会加重他的痛苦。
右手依旧按在心口，叶希的额头渗出更多汗珠，呼吸略显紊乱。
身旁的林清岚能感受到他肩膀微微发抖，那股无声的痛苦几乎侵占了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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