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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都哑了。
男子吓一跳，拿起刚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碗：“怎么嗓子都哑了？”
灵汐顾不得说话，埋头咕嘟咕嘟喝了两大碗，感觉肚子都满了，这才去洗脸。
旁边有人问：“怎么弄成这样？这姑娘是谁？”
男子长叹：“我外甥女，不小心吓到她了，差点摔下去。”
估计这里跟老板要热水洗漱的人很多，灶台外边，放着好几个木盆，老头看是个小姑娘，特意挑了个最干净的给她。
灵汐也顾不得嫌弃，她在山上又跑又滚的，感觉自己浑身又脏又臭，有盆水洗洗脸也是好的。
一墙之隔，她能听到茶亭里谈话的声音，好像还颇为熟稔，暗暗吃惊，她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旁边还有别的人。
便宜舅舅一直也没个信说要回来，怎么这么巧，正好救下遇险的她？
除非他一直跟在后面。
那竹林袭击的人跟他是一伙的吗？
灵汐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别洗太久，小心着凉了。”
里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灵汐知道是跟她说的，扬声回道：“知道了。”
洗完手和脸，又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尽力弄干净点，早上清梅给她精心绑的发髻都散了，她只能解开头发，将里面沾上的枯草落叶弄干净，又撕下勾破的裙边，将散开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
等她进来，里面两人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灵汐看见另一个人呆了呆。
无他，那张脸实在太好看，容颜殊色，见之忘俗，可惜脸色苍白了些，衬得他眉眼乌沉，整个人凭空多了一股寒气，让人不敢直视。
大夏天的，少年肩上还披了一件大氅，好似极怕冷，见她进来，对男子道：“需要我送二位吗？”
男人正一颗颗朝嘴里扔花生米，闻言摆了摆手：“不必，我还有要事，公子送我来京，感激不尽，改日再登门拜访。”
少年也不与他客套，对灵汐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出去了。
灵汐莫名有些眼熟，使劲想了想，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按理来说，这种容貌的，见过一次，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车夫在外面马车旁候着，见他出来，伸出手臂，少年扶着车夫手臂上了马车，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去京城。”
车夫点头，等他进去，跳上车辕，鞭子一挥，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茶亭内，男人挥手在灵汐面前挥了挥：“人走远了，回神！”
灵汐默默看了他一眼。
男人却以为她在不好意思，丢了一颗花生米，笑道：“那位公子确实潘安之貌，怪不得你，换了别人也是如此，可惜……”
他止住话头，摇头叹息一声。
灵汐不想接他的话，问道：“我们不回去吗？”
男人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眼神，稍显遗憾：“先吃些东西，吃完了去找你表哥，你便不好奇那人的身份吗？”
他实在忍不住问。
店老板端过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二人面前，灵汐从桌上拿了双筷子，挑起雪白的面条吹了吹，送进嘴里，并不说话。
听到那人咳嗽的时候，她便知道是谁了。
两年前，在陵水镇跟人起冲突，在马车不露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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