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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不明所以,问他出了何事,沈二爷左右瞧瞧,这才说道:“你可知我今日差一些就回不来了!”
二太太一惊,连忙追问,便听沈二爷继续说:“我今日和同僚去了莲台曲水,遇到了五皇子!”
他将今日之事同二太太解释了一番,便见妻子瞬间激动地站起来,口中说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焉知不是我沈家的大机缘啊!”
沈二爷见妻子如此,也有些得意起来,这事可是他发现的!
但他可不像二太太,有那么重的功利心,于是故作矜持道:“方才你正要去做什么?”
二太太哪还有心思想这个,随口回道:“去看母亲,她最近精神不济。”
沈二爷便说:“也好,正好也将此事与母亲说一番。”
二太太赶紧拦住他,“不可!”
沈二爷不解看她,二太太说道:“你忘了母亲是为何精神不济的?还不是因为三娘身上的婚约,今日五皇子表露出对听霜的心思,倘若他知道了这桩婚约,还能心属三娘吗?”
“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三娘这桩婚事退了,然后再让她去接近五皇子。”
沈二爷满不在乎:“我现在就去,让他们把庚帖换回来。”
二太太道:“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娘能被气倒?先不说大哥还没回府,何况谢三桂和谢李氏那看到好处恨不得像条狗一样吐舌头的性子,你觉得这婚事能这么简单就退了?!”
沈二爷这下犹豫了,“那这要怎么办?”
二太太早有一计,“对付他们这些人,唯有下狠招数。”
她看向沈二爷,一笑:“过几日不正好是张部堂夫人的寿宴?那可是个好机会,别忘了三娘这婚约是因何定下的,不就是想压下那日落湖之事吗?”
“如今咱们只需要,故技重施。”
将这一切计划好,二太太叫了下人过来,问道:“五姑娘呢?”
那丫鬟道:“回太太,五姑娘在屋中抄佛经,她说要抄十遍经书为老太太祈福。”
二太太一笑,她家五娘果然懂事,下一刻却有不甘萦绕于心,可惜五娘年纪太小了,今年不过十三岁,不然五皇子这样的贵婿,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好好看顾着姑娘,回头姑娘抄完了寻个机会让老太太看看姑娘抄的这些经书。”
下人应诺,随即退下,二太太便呵呵笑起来。
芙蓉院东厢,沈听霜将这一切都梳理好,随即将方才写过字的纸张至于烛火上引燃。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从张部堂夫人的寿宴回来,这一切就能初见分晓了,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去寿华院中晨省时,却陡然听郁氏说道:“大爷已经写好和离书,过两日我便会离开沈府。”
一时满堂皆惊,老太太被气了个倒仰,颤抖着手指说不出话,沈二爷和二太太也反应不过来,余下的小辈们看着这情景,更不敢说什么了,沈听霜看了郁氏一眼,见她神色自若,并未因屋中众人而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她便也转回头,没有吭声。
二太太这时也缓过神来,对郁氏说:“大嫂,这事可不是儿戏,还是不要随口说的好。”
郁氏摇头:“我自不会拿这件事来玩笑,两日后我离府,听霜是我的女儿,自然要跟我走。”
这下二太太可不依了,“这……大嫂,听霜姓沈,是我们沈家的人,你和离之事是真也好,假也罢,听霜却是要留在我们沈家的。”
郁氏早有预料:“我的铺子田产都不会带走,我只带走听霜。”
二太太听闻此话颇有些犹豫,郁如芸的田产铺子,这可不是小数目……可老太太发话:“不行!
此事没得商量!”
老太太气得头脑发昏,她不知道自己这是走了什么华盖运,接连不利,“成天见的胡闹,一个个老大不小,让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虔婆不得安生,圣人之言,忠孝悌义,你们这些人,可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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