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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让见外，但真正和庄淑玉坐在一起，沈稚还是没来由的心慌。
但经历了许多事以后，她已然成长，不再形色都浮于表面，即便心里已经七上八下，表面仍是礼貌得体的和庄淑玉聊着天。
庄淑玉看起来是真找她来聊天的，以长辈的姿态问了她的学业，又聊了她的工作。
看似只是聊天，但沈稚能感觉到，庄淑玉明显是带着答案在问她。
这种感觉，随着问题的深入而变得越来越强烈，终于——
“亦白这些年忙着打拼事业，很少交朋友的。”
庄淑玉笑着说，“别说女性朋友了，连他儿时念书结交的那群兄弟都很少聚。”
“身边能有你这么个懂事乖巧的孩子陪他说说话，这样也能解闷，是不是？”
沈稚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连忙解释：“我是寒寒的老师，平常和孟先生很少打交道。”
“好像不只是老师吧。”
庄淑玉笑着问，“每月一次给寒寒输血，你身体可还好？”
沈稚一怔。
“女孩子平常有生理期，大多都是体寒，总是输血对身体不好。”
庄淑玉抬手，动作亲昵地落在她的手背上，“等一会儿回去了，我让亦白买些补品给你补补，瞧你这手，凉冰冰的。”
沈稚的手是冰不假，但完全是被庄淑玉的话所惊到。
她这关切的语气，长辈担忧责怪的姿态，和对儿媳的态度又有什么分别？
她下意识的把手抽回去，抿了抿唇，窘迫道：“我和孟先生关系没有这么亲近，是承蒙他照顾，好让我赚钱来照顾外婆。”
“不用跟我解释，我都知道。”
庄淑玉笑眯眯，见她对自己戒备，也无所谓的收回手，“你做饭的手艺不错，是亦白有福气。”
沈稚呼吸一紧，头忍不住低了又低。
庄淑玉这番话下来，分明是在敲打她：无论大小事宜，没什么是庄淑玉不知道的。
“你放心，我不是专门来挑你的刺。”
庄淑玉笑呵呵的，“你跟亦白走的越近越好，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沈稚顿感大事不好。
庄淑玉靠着咖啡厅的沙发扶手，笑着抬眼瞧她，“如果能有个孩子，那就更好了。”
这话一撂下，沈稚脸色都变了，她手指攥了下，“庄夫人，您应该是误会了，我和孟先生……”
“我们庄家是做港口生意的。”
庄淑玉微笑着打断她，“早些年在新西兰有人脉，圈了一块地盖了个疗养院，原打算我和孟亦白他爸老了就去那边养老。”
沈稚不敢搭话。
“你外婆是不是除了腿以外，心脏也不太好？”
庄淑玉望着她，“新西兰有家很好的心脏治疗医院，恰好院长和孟远山是同学。”
“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到时候我送你和你外婆一起去。
哦对了，那边的音乐艺术风气也不错，你不是喜欢拉小提琴？有没有出国镀金的打算？我可以资助你，你不用考虑任何资金上的问题。”
一句接一句，好似绫罗绸缎、黄金白银一般地一筐筐往她面前送。
只要自己点一点头，便都能如她所愿。
看着面前面含笑意的庄淑玉，沈稚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知道，这些不是馈赠她的礼物。
是交易。
是和孟亦白别无二般的交易。
而这一次，代价是她的zig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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