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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狂端坐在那里，面色冷峻。
衣襟上的血迹犹新，隐隐散发出妖气的腥甜。
即便如此，他的背影依旧挺直，宛如一座亘古长存的山峰。
楚离疾站在身后，目光中满是复杂。
“父亲，”
楚离疾走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既然有油灯这样的神物，为何不一举灭了八岐大蛇的真身？”
楚人狂转过身，深邃的目光锁定楚离疾。
片刻的沉默后，他淡然一笑，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无奈。
“我楚门看似强横，实则空虚。
而妖族已经算计了万年，实力不可小觑。
一旦开战，我们必定损失惨重。”
“我们需要时间，积蓄实力。”
“现在还不是和妖族全面开战的时候，能拖一时算一时。”
这句话如同冷水一般浇在楚离疾的心头。
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内心的愤懑翻涌而出。
“父亲还是太优柔寡断了！”
楚离疾内心咆哮着，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抬起头，直视楚人狂，眼中透着无法掩饰的质疑。
风吹过，一片枯叶打着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围的气氛凝滞，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楚人狂背负双手，目光投向远处的天际，眼神深邃得仿佛看穿了未来。
他没有再说话，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天色渐暗，宗门的弟子和长老们逐渐散去，议事堂内重归寂静。
楚人狂慢慢转身，刚踏出一步，脚下突然一软，嘴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猛然停下脚步，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地面。
“父亲！”
楚离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迅速冲了上去扶住楚人狂。
楚人狂抬手按住胸口，手指用力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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