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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海盗已经所剩无几,还活着的也在恐惧中渐渐退去,这场浩劫似乎就要进入尾声。
老人灰头土脸地从楼梯下探出了脑袋,他原本是在第三层船舱贩卖,突然的炮击打破了平静,紧接着广播里传出了海盗袭击的消息,这在他上船十来年的时间里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很快,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就被要求迁往第八层船舱避难,所有的出入口迅速被逃跑的人群占领,那些个平日里连动都懒得动一下的娇贵人士突然间像是重获了新生,一个个健步如飞起来,他这个真正的老弱病残反倒是被落下了。
他听到了楼上第四层的枪炮声,被吓得躲到了楼梯底下,这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来过,现在外面似乎安静了下来,但他并不知道是哪一方赢了,他已经躲了快三天了,身上最后一点饼干和水也见了底,那本是他贩卖时带在身上用来解馋的,没想到最后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还好还好,外面没人!”
老人拍了拍胸脯,他是真怕自己刚探出个脑袋迎面就撞上了海盗的枪口。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躲了三天的旮旯,确定自己的确没落下什么东西,老人稍稍心安。
摸了摸胸口,怀里揣着的是一串手珠,这是三天前一个小伙子留下来的,上面的绳结只有故乡的手艺人才会编缀,恰好他也会一点,这是送给出岛之人的祝福,拥有这种手珠的人十之八九都是故乡的人,这串手珠寄托着外出之人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自己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这茫茫大海早已忘记了归途。
那个孩子也许就是兽神听到了自己的呼唤,派来指引自己回家的吧。
老人想着,轻声呢喃:“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地活下来。”
那个孩子是真的很对他的胃口啊!
这般想着,老人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一边走还一边上下观望,每一步都走得亦步亦趋,可谓是小心到了极致。
哐当,楼下传来一声轻响。
有时候越怕什么就越是会来什么,老人魂都要被这一声惊没了。
探着头从扶手栏杆往下看,他瞥见了一缕黑色衣角,老人吓得缩了回来,眼看着有人上楼,老人顿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似乎是听到了前面有人,楼下的脚步也跟着急促起来。
“真是要我老命啊。”
老人亡魂大冒,急促地跑了起来。
第四层近在眼前,老人像是看到了曙光。
他回头看去,还好那人慢他一节,现在还没看到影。
老人年纪大了,这一激动气喘吁吁了起来,不能再往楼梯上跑了,先找个地方避一避,他慌不择路地冲进了第四层。
不久,脚步声再度响起,只是并没有如老人心中所想的那样远去。
相反,他停在了第四层。
老人欲哭无泪,他体力不支就藏在了楼梯口拐角的角落下面,还有三个垃圾桶掩耳盗铃。
脚步声停顿几秒过后再度响起,而且似乎越来越近,老人把心一横,“拼了!”
他捏紧了手中的袋子,里面有他之前的贩卖品,这是他全部的家当了,被里面的东西打中也是会很痛的。
感觉到脚步声已经到了拐角,老人猛地起身抡起手上的袋子就要打下去,没料想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老人一个急刹车险些栽倒。
“哇靠,你这老汉想干嘛?”
“咳咳……怎么是你!”
老人咳嗽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快把老头子我吓死了。”
来人正是黎星斗,海上的战斗结束过后,他渐渐恢复了理智,他与葛耶的战斗脱离了戈洛号附近的海域。
好在他知道戈洛号的下一站就是群马半岛,根据太阳和洋流大致确定了方向。
之前的战斗撑破了他身上的衣物,一路裸泳过来,实在是没脸见人,只好偷偷潜入上来,在第一层的船舱没能找到衣物,好在第二层有旅客居住。
除了黑色他对其他颜色一向不感冒,找了一身黑之后他又在第二层转悠了一圈,寻回了遗失的佩刀,上楼时听到上面有爬楼的动静,所以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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