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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果然精神了几分，刚靠近了点，旁边的路人就目光灼灼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这年头，就是夫妻两个并肩走，都会遭人议论几句，还得一前一后走才行。
陈瑞和沐春生两个年纪都不大，一看就是没结婚的样子，光天化日地靠在一处，很有耍流氓的嫌疑。
碰到喜欢多管闲事的，可不得眼不错地盯着？
陈瑞心里闷了一口气，只能往后又退了一步，连小情话都不敢说：“春生，我在星城跑了些人，帮你联系腌酸笋的销售。
等能定下来了，我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过来出差。”
想到腌酸笋的销售，沐春生顿时就神清气爽，她这几天虽然不务正业了些，但是，在正业方面，她还是有厚底子的。
这些悬着心的事办完，她和燕子这回回去，可算是能好好算提成了！
有小钱钱在前面吊着，和陈瑞的离别在沐春生眼里都不算多大的事儿，兴冲冲地和江燕子坐上了回程的班车。
河谷分社食品分厂。
新装的电话机被卫泽辉装进了一个崭新带锁的木盒子里，木盒盖子有一小半是空的，留出了拿取话筒的空间。
谭华挂了电话，得意洋洋地看向卫泽辉和姚盛年两人：“是县供销社那老小子！
上回一看我拿了箱腌酸笋，那手摆得跟风扇似的，直喊我快拿回去拿回去，他们那儿卖不了这东西。
这回那老小子还巴巴儿地给我打电话过来，说要跟我们这里进货了！
嗨，人家铁路那边也等着交第二批货呢，看我不抻他几天再说！”
三个人刚笑了两声，电话又响了。
谭华接了电话，很快捂着话筒递给卫泽辉：“老卫，是上面的领导找你。”
卫泽辉一怔，赶紧接过电话，嗯嗯好好地应着，眉心却是蹙了起来。
等挂了电话，卫泽辉抬眼看着谭华和姚盛年两人，轻轻吐了一口气。
瞧着卫泽辉的脸色不算好，谭华赶紧问：“老卫，领导说什么了？”
卫泽辉苦笑：“升了我的职。”
姚盛年不解：“那你还一脸……”
倒是谭华脑筋转得快，刚刚还乐呵的脸上瞬间很快变了颜色：“这是看我们在这里搞出了名堂，把你挪开了，另外派人摘桃子来了？！”
姚盛年顿时恍然；可不，老卫这分厂的厂长，一升职，可不得调离分厂？
“把你调哪儿去？”
卫泽辉叹了一口气：“县辣酱厂。”
姚盛年和谭华两人面面相觑。
县辣酱厂，说是县级企业，实际上也没比他们这分厂多几个职工。
而且这几年一直不死不活的，要不是靠着每年上面拨指标要求供销社要购进多少辣酱才保着，只怕早就垮台了。
所以，县辣酱厂的干部职工们，一直就只能拿着财政发的死工资，什么奖金，什么年节福利，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老卫这是，级别升了还不如不升呢！
卫泽辉捏了捏眉心：“老谭，你清一下账，把小沐和小江的提成先清好，她们也干了一个多月了，该发的早些发下去。
这一段时间我们分厂都在加班加点的，辛苦大家了，厂里这些天的加班费，都核算出来发了。”
他带着人辛苦建出来的厂、挣出来的钱，可由不得别人躺着就赢过去，拿去收揽人心。
该发的，全部都给发足发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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