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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程硕承认了自己的喜欢，然后说：“你欠了我这么多，还我一个人情不过分吧？”
他在试探，亦是在请求。
毕竟眼下情况不容乐观，他死了之后以沈卿许一人之力想要从小萧灼手底下逃脱简直难如登天。
所以临死前程硕向萧灼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放了她。
“好。”
萧灼沉吟片刻答应，心里却突然觉得好笑。
他萧灼是什么人，青龙会少主，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大权，向来说一不二办起事来干脆果断，还从来没有动摇的时候。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仁慈了，居然答应了程硕的要求。
萧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软，但当他看到程硕彻底闭上眼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们是最好的兄弟。
哦不，是曾经的。
曾经他为了向上爬几乎不择手段，野心勃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而程硕也是在那时闯入他的视线之中。
一个干净，忠诚，永远不会背叛的人是多么可贵。
他想得到，想让身边出现这种人。
而常年处于高位的他明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他许诺给程硕无数金钱与权利，只要点头，只要愿意，那个位置随时都可以。
可程硕全都拒绝了。
因为程硕想要的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
仅仅四个字难住了萧灼，他见惯了血雨腥风，见惯了人心凉薄，从来都不相信什么朋友一说。
可程硕偏偏就要这个，没办法，他只能另辟蹊径。
亲手毁了程硕的信仰，毁了程硕在乎的一切，在程硕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成为救世主，以及所谓的“朋友”
。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骗了程硕，也骗了自己。
“自欺欺人。”
沈卿许毫不客气地讽刺道：“他到死还在等你的答复，你却让他失望了。”
他是带着遗憾走的，直到心死的那一刻也没能等到萧灼的答案。
或许答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萧灼从来没有把他当朋友看过，所以程硕才会伤透了心，带着遗憾离开。
“我的答复早就说过了，是他自己不信而已。”
萧灼淡漠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似乎程硕的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没有遗憾，也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当朋友。
不可能。
他不承认，也不愿相信。
“你明知道程硕已经发现真相了，只是想要你亲口承认而已。”
沈卿许虽然对他们的事了解的并不多，但从程硕的话里断断续续拼凑出来了一个并不完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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