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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台也不算啥大事，既然是小陶你要订，那我向上头审批，指定给你按半价走，成不？”
蔡厂长向上审批，很大概率会到宋鹤城手里
陶鱼未考虑多久，她便摇头拒绝
“蔡厂长，不用麻烦，我们就按厂里规定的价格走。”
“而且往后我们会有更多的合作，还是把账目算清楚，大家方便。”
蔡厂长见陶鱼拒绝，也未多勉强，最后将压铸机以每台三百元的价格售卖给了陶鱼。
至于定金的问题，蔡厂长信任陶鱼，坚决不要。
陶鱼接了这个人情，谢过蔡厂长后，双方协商好交货时付清全款。
忙完二分厂的事，已是傍晚，陶鱼又前往自己的拉链厂。
等她到的时候，便看到周宁脸色苍白地坐在凳子上，周知乐正神色焦急地陪在一旁。
吴宝珠给周宁端来一搪瓷缸子的热水后，她见到陶鱼来了，招呼了一声，便又忙去了。
而周宁苍白着脸，勉强站起身，苦笑着朝陶鱼打了声招呼，又捂着肚子坐下。
周知乐忙走过来，正准备向陶鱼说些什么时，陶鱼率先开口
“带上周宁，去我家谈吧。”
周知乐点了点头，感激地说了句谢谢。
然后陶鱼便一道叫上吴援朝，她和周知乐扶着周宁，一行四人往外走去。
路上
周宁捂着肚子满头虚汗，走得缓慢。
陶鱼体力不算好，她将周宁的胳膊放在肩上，以便她使力。
而周知乐握着周宁的胳膊，分去了大半的重量。
吴援朝私下听陶鱼说过，周宁是个女娃娃，他并未上手，只沉默帮着拿东西，跟在最后。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陶鱼家门外，这时天色已黑，路灯已亮起，吴援朝提着东西先进了院子。
这时
周宁不知为什么突然僵住了脚步，一动也不敢动。
几秒后，她捂紧了肚子，赶紧挣脱了周知乐的搀扶。
她苍白着脸，将两只手搭在陶鱼肩上，在她耳边用气声问
“陶鱼，你是不是早猜到我是女的了？”
陶鱼任她搭着肩，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周宁立即将头埋在陶鱼肩上，鬼叫道
“那可太好了！
我好像漏了！
漏了！
你家有那啥吧”
陶鱼再次点了点头……
身高略高的周宁将手搭在陶鱼肩上，贴耳密语的场景
远远看着，像极了一个混小子正抱着陶鱼，亲吻脸颊。
而就是这样剜人心肝的一幕
直直撞进了远处宋鹤城的眼里
深海下暗藏的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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