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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祎自顾自地说着,笑意苍凉,带着一丝无可奈何与苦涩,“覃涣,我喜欢你。”
覃涣阖上眼,掩住满目的水光。
早该想到的,他自认敏感多心,可怎么就没看出崔祎的体贴入微不是师兄对师弟的关照,而是……
大概因为他甚少接收到这等爱意,他分不清、看不透,但……覃涣缓缓睁开眼:“为什么?”
“这种事儿说不明白,对我来说,就是遇到了,然后就爱上了,我也没有办法。”
崔祎望着逐渐染上红晕的眼尾,都要评副教授的人了,在他面前还是一点情绪都藏不住,手习惯性抬到半空又默默放下了。
其实并非无迹可寻,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你扬头甜甜地叫师兄好,笑得太好看了;又或许是那年生日你从包里故作神秘地拿出一块小蛋糕,而那天只有你记得。
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崔祎请假回了趟老家,他带着花来到外婆坟前,坐下念念叨叨了一上午:“外婆,除了你,这个世上又有人祝我生日快乐了,他祝我平安快乐、多发c刊……是不是很可爱……他叫覃涣,以后有机会我带他来见你。”
不过这些话,现在都没有必要说了。
不该哭的,但覃涣在暗恋这条不归路上走了太久,深知其中的痛苦与煎熬,他每次无心的示好不知让崔祎独自度过了多少个辗转难眠的深夜。
心脏好像变成一块吸水海绵,被满心的酸涩泡得发胀,随着沉重的心跳坠在胸口,堵得他喘不上气。
喉咙都开始发苦,眼泪划过嘴角,覃涣抽噎着开口:“对不起师兄,我——”
“人不需要对不能回应的感情道歉,你又不是故意不喜欢我的。”
崔祎摇着头打断他的话,试图缓解气氛还开了个玩笑,可惜失败了。
在这个人面前,他的努力与尝试好像总是失败。
“他对你很好吧。”
是肯定句,崔祎轻叹一口气,“你之前给我的感觉……很轻。”
抽泣的声音终于停了,如果这话不是崔祎说的,覃涣会觉得那人脑子有病。
“你对什么都不在乎,身边的一切人和物都可有可无,就连我也是。
如果我不拴着你,你不会主动和我建立稳定的朋友关系。”
他话音一顿,好似在纠结,不过沉默几秒后声音再次响起,“但他不一样。
他出现之后,你好像有了想要的东西,你会表达好恶、会学着拒绝,我能感觉到和他在一起后你变得更快乐自在。
我不知道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
在师兄面前,覃涣第一次无话可说,好在崔祎的问题很多,他接着问道:“你也喜欢他很久了吧?”
再简单不过的问题,覃涣甚至能精准说出具体的天数,然而他张了张嘴,嗓音沙哑地只说了四个字:“嗯,很久了。”
“真好。”
崔祎尾音轻飘,仿佛音量再大点就要震碎脸上摇摇欲坠的面具,他往桌前走了一步,“抱歉,我知道突然说这些可能会让你难做,但我真的没法看着你和别人耳鬓厮磨。”
说到这儿,崔祎轻笑一声:“这么看来,我也挺烂的,还好你没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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