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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人，”
他嘶哑地说，“为何如此。”
nbsp;nbsp;nbsp;nbsp;封赤练就明白了。
nbsp;nbsp;nbsp;nbsp;“我以为寒魁王室一代只有一个有做神使的潜质，”
她说，“原来你也能通神啊。”
nbsp;nbsp;nbsp;nbsp;第94章nbsp;nbsp;臣服
nbsp;nbsp;nbsp;nbsp;“你的眼睛没有坏掉，”
封赤练说，“看不清我是谁吗？”
nbsp;nbsp;nbsp;nbsp;苏里孜用力摇头，发了一会抖才继续问：“外面的，是谁……”
nbsp;nbsp;nbsp;nbsp;封赤练笑笑，蹲下身摸摸他的头，苏里孜抖得厉害，脸颊因为绝望而苍白，但那双金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点希冀。
或许外面只是某个他不认识的人，或许是哪个触怒了她的大臣，尽管那声音熟悉得让他发疯，他还是这样一厢情愿地骗着自己。
nbsp;nbsp;nbsp;nbsp;“啊，那个。”
封赤练说。
nbsp;nbsp;nbsp;nbsp;“你父亲。”
在话本中，不论故事多么波折，不论前路多么坎坷，就算立场不同，周围人如何反对，男女主角总会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柳长风自以为自己和颜胥没有这样的困扰。
nbsp;nbsp;nbsp;nbsp;他们都是仙家弟子，实力相当，师长祝福，唯一的阻碍他猜不透心上人的心意。
nbsp;nbsp;nbsp;nbsp;但是这没关系。
nbsp;nbsp;nbsp;nbsp;反正等他回来以后，他会准备好聘礼，会让她成为整个洛阳城里最幸福的新娘子。
nbsp;nbsp;nbsp;nbsp;可他从来没有想过。
nbsp;nbsp;nbsp;nbsp;既踏修仙路，生死不由人。
nbsp;nbsp;nbsp;nbsp;柳长风仰面躺在泥泞的土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鲜血染红了大地，石阶上，神殿前，密密麻麻地都是清风谷弟子们的尸体。
nbsp;nbsp;nbsp;nbsp;他眼睛瞪得极大，看着那些人在神殿之中进进出出，拿着火把在周围破坏，把还有一口气的师弟吊起来抽打。
nbsp;nbsp;nbsp;nbsp;“你们这清风谷守护烛龙神殿百年，就什么都挖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师弟的头歪到一边说不出话，却无法上前阻止，只能看到他们在又杀了一个人以后像扔垃圾一样把尸体的师弟扔到他身侧，然后在他们身上点燃的火。
nbsp;nbsp;nbsp;nbsp;耳边声音越来越细碎，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看着入侵者麻木地审问弟子，再将他们一一杀死。
nbsp;nbsp;nbsp;nbsp;那一夜，雨下得很大。
nbsp;nbsp;nbsp;nbsp;无人得知神殿中的神明与它的使者去了何处，它从此消失了。
nbsp;nbsp;nbsp;nbsp;清风谷上上下下几千人也在一夜之间被屠戮干净。
nbsp;nbsp;nbsp;nbsp;烛龙没有庇佑它的信徒。
nbsp;nbsp;nbsp;nbsp;这是后人在史书中在刻下的话。
nbsp;nbsp;nbsp;nbsp;眼前的雨雾渐渐大了起来，一切在扭曲。
nbsp;nbsp;nbsp;nbsp;滂沱大雨中，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少女闯入了血迹斑斑的神殿。
nbsp;nbsp;nbsp;nbsp;她颤抖着跪在地上，不厌其烦地打着他的脸，泪珠从她脸上滚下，滚入泥泞的土壤里。
nbsp;nbsp;nbsp;nbsp;她的嘴一张一合，似在用力嘶吼什么。
nbsp;nbsp;nbsp;nbsp;可惜无人回应。
nbsp;nbsp;nbsp;nbsp;柳长风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她，他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可手掌却总是从她的肩上穿过。
nbsp;nbsp;nbsp;nbsp;她抱着他的尸体哭得眼泪都干了，又拖着他的尸体走了很久很久，最后回到他们初相逢的那个山谷里。
nbsp;nbsp;nbsp;nbsp;他一直没走，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为了复活自己踏上歧途，成为万人唾弃的鬼修。
nbsp;nbsp;nbsp;nbsp;也看着她不舍昼夜地修行，一日一日地瘦下去，她把自己藏在黑暗中，唯一没忘记的就是照顾地里新长出来的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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