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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看见飞鼠的尸体时,他就做好了准备,只是看见面无血色的王耀,他还是难以自控。
“……小耀?”
伊丽莎白推开挡住王耀的科恩,下了最简洁的命令:“召回所有外出人员,务必在团长醒来之前守着营地,派几个人在周围巡视,伊万,你也出去。”
科恩把枪塞给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呆的伊万,把人拽了出去,伊万靠着身后一截用来坐的木头,眼神空洞。
“小耀是怎么受伤的?”
他忽然开口问,嗓音沙哑。
巴格斯道:“敌人的子弹打中了团长附近的地雷。”
“……”
科恩轻轻拍了拍伊万的肩膀:“不要太消极,团长能活着回来就已经很好了。”
“是田中五郎那帮人吗?”
伊万抬头仰视着坐在木桩上的科恩,科恩点了点头。
“团长这次……太冲动了。
我还从没见过团长那么不顾一切的样子。”
巴格斯道。
伊万偏过头,轻哼了一声,听不出喜怒,看着王耀所在的帐篷,心里就像扎进一根锈了的钉子一样难受。
“我去周围看看,巴格斯,你守在这里,伊万,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想你有一阵子没睡了。”
伊万点头,枕在粗糙的树干上微微阖上眼睛,即使睡不着,也比干瞪着眼好受的多,他心慌了一路,担惊受怕了不知道多久,见到脸色苍白,失血昏迷的王耀,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太害怕了,距离上次王耀差点离开他的那次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仍是没从那个噩梦中脱身!
无时无刻!
无时无刻不在害怕!
两小时之内,在外面的人全都回来了,分成十批,轮流在营地四周巡逻,伊丽莎白重新给王耀处理了伤口,开始着手给每人分配任务,补充弹药,看见失神的伊万,轻轻叹气:“进去吧,你来守着团长,好吗?”
伊万像是一尊没有听力的雕像,许久许久才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往王耀所在的帐篷走过去,坐在床边。
“小耀……”
伊万握住王耀露在外面的手,低下头去用额头贴着王耀的手背,微凉与温热相触,那一点儿令人安心的温度通过皮肤传达到伊万心里,他深深地嗅了嗅王耀手指上的味道——血腥味,火药味,还有掺杂有淡淡的烟草味。
王耀不常抽烟,只有碰到什么特别难解决的问题时才抽。
伊万闭着眼睛就能轻易地想象出王耀抽烟的模样:修长的指头夹住烟蒂尾部,眉头微皱,目光到处游离或者仅仅盯着一点发呆,偶尔那么抽上一口,浓郁的白色烟气从唇齿中吐出来,慢慢飘散。
其实,王耀抽烟,大部分都是点着了看着,一支烟平均抽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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