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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妈妈和舅舅在一起的时候，是笑容最多的。”
维塔利耶想忍住笑，但是胡须抽动两下，还是没忍住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低头用喝茶掩饰，眼角的皱纹却都出卖了他。
“她和我在一起才能像个小女孩一样。”
维塔利耶得意洋洋的道：“在其他人面前，哪怕是父亲面前，她都是成熟而稳重，笑的礼貌但是疏离。”
“您很宠爱我母亲。”
伊万顺着他的话道。
维塔利耶垂眼搓搓手指，嗯了一声：“我是家里的大哥，蔓莉莎是家中唯一一个女孩子，全家都很宠爱她，除了奥尼尔，奥尼尔年龄小。”
“那康特尼舅舅呢？”
“康特尼也很爱她，当然远不及我，康特尼和她年龄差很小，总是喜欢和她抢东西……我比不过康特尼，他比我跑得快，去追蔓莉莎了。”
伊万微笑着往维塔利耶茶杯里添了一些茶，他不认同维塔利耶的话，康特尼是由他亲手送往地狱的，而蔓莉莎，在天堂被天使环绕着。
维塔利耶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眶有点发红，喝了茶顺了一下才没有落下泪来，伊万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于是转移了话题，他们开始谈论生意上的事情，谈到米茨瓦卡的死，维塔利耶轻蔑的说上帝总算是睁开了眼，伊万没有应和，维塔利耶以为他不喜欢听，于是转移到了奥尼尔身上，伊万果然表示出很有兴趣，维塔利耶说了很多，有对不成器的弟弟的抱怨，有这些年看他一直糜烂的活着的郁闷，也有一丝丝欣慰。
“希望他能坚持下去。”
维塔利耶道：“上帝保佑！”
“是的。”
他会在上帝的眼前继续坚持下去的。
伊万心想。
夜幕四合，这天的日落来的格外的早，关上店门准备回家的奥尼尔被几位老朋友拦住，带去了酒吧，他已经坚持好几天没有喝酒了，本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经受不了朋友的劝说，半推半就的开着车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吧，点上烈酒喝了个痛快，酒过三巡，身边的人几乎都醉了，奥尼尔也有些头脑不清楚，他摇摇晃晃的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座位被人占了，于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身边已经不是那些朋友，而是个陌生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点了一瓶伏特加，并且邀请他一起喝，刚吸完粉的服务生神志不清，给错了酒的浓度，那人看了看，却并不介意。
他喝了很多酒，途中那个人一直在和他聊天，奥尼尔磕磕巴巴的说了很多，面对一个陌生人，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这些年的难过都倒了出来。
“爸爸他不公平……他把什么东西……我管他有多少呢，总之太多了……全给了姐姐，我其他的兄弟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嘘……”
奥尼尔把食指竖在嘴唇前面，神秘兮兮道：“他给她的东西不止那些！
那个老家伙！
他把私有财产全都给了那女人！”
“诶——好过分呢。”
“哈哈哈！
你都这么说！”
奥尼尔锤了一下吧台的台面：“老头子说我没有用处的时候！
我就在门口听着！
他告诉她！
奥尼尔是个废物！
奥尼尔的那份不给他，让她保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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