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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忘掉什么？”
他嘴一顺溜，便出了尾巴：“就是楚轩哥哥被家文哥哥骑着欺负呀，不是要忘掉这个吗？”
“你记得很清楚，对不对？”
夏芋一看暴露了，编不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干着急：“我，我是刚刚想起来的，不是，我是刚刚忘掉的，也不是，就是，就是，我……”
他放弃了，委屈地抬头求情，“对不起哥哥，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有点。”
夏芋这个时候是真的暂时忘记了那副图景：“我不是故意的……”
明语背着手，面色严肃：“我可以不生气，但是你下次不准骗我……加上刚刚的，三次。”
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应下：“好，好，豆豆三次都听哥哥的，不耍小性子，哥哥说什么豆豆就做什么。
言必行行必果。”
“那你想不想知道刚刚两个哥哥在做什么？”
明语用眼神指向那两人，神色略显尴尬。
“不想……”
“说实话，不要骗我。”
若是真的不想，那就出门逛去，明语丝毫不想听到从他口中听到的实话是“想。”
“我……想。”
尾韵落地，夏芋红润的脸色顿时白了，笑也僵了，不敢乱动，他一分钟里撒了这么多谎，而且撒谎的时候哥哥是深恶痛绝的，自己都怕哥哥会嫌弃自己，也觉得嫌弃是应该的。
他抬头瞄了一眼，下巴一团阴影衬着哥哥高大威严，能清楚地看到他不悦的脸色，顿感心慌，低头啄米，紧紧扯着衣角的手心不断出汗。
他正想着怎么道歉，头上就传来柔和的声音：“为难你了。
下不为例，这次你想就问吧，问清楚就不要再想了。”
一边是编织好谎言准备下套，一边是撒了太多谎手足无措，两边像是平行线一样渐行渐远，但都慢慢开始远离唯有真实的童话世界。
“去吧。”
夏芋被推了过去，站在两人视线的交叉点，止不住地回想画面，仿佛被审问的反而是他，搓着拳，颤着声问道：“家，家文哥哥，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呀？”
你们可真是把我害惨了，哥哥都要嫌弃我了，要是今天不来，明天来，昨天也好啊，偏偏就撞上你们，真是太不幸了！
家文和楚轩对过台本，相视一笑就跳上舞台开始演出：“我们刚刚，是在行礼。”
“行礼？”
家文说：“是，行礼，这个叫拦五戏，是我们家乡特有的一种信仰，像我们刚刚做的只是其中一节，其他的还有在这里跑，跳之类，总之行完礼，鬼怪就都驱除出去了，拦在外面进不来，我们住着更舒坦。”
“鬼怪？真的有鬼怪吗？”
顺着家文的意思，楚轩往下说：“这个只是我们的一种礼，一种习惯而已，我相信唯物主义，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之说，但毕竟是前人留下来的东西，我们做这个也是为了纪念祖先。”
“哥哥没做过呀？”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人伫立在自己身后，面色无波。
楚轩捏了捏他的脸蛋：“这是我们家乡才有的，你哥哥跟我们不一样，他不用做这个。”
“那用什么驱赶鬼怪呢？”
明语踏前一步，笑着说道：“我走进来，鬼怪就没了。”
夏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刚刚两个哥哥累得浑身是汗，瘫的瘫，倒的倒，才把鬼怪请走，而自己哥哥走进来就可以赶走它们，不禁多了几分崇拜，好像哥哥是座大山，周身有一层淡淡的金芒，仙气飘飘，顶天立地。
家文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如果没有就忘掉刚刚的事。
他点点头，疏通了，其实他还想问为什么平常爱斗嘴的两人今天意外的和谐，为什么上次爱逗自己玩的楚轩哥哥今天这么安静，反而是一向不爱说话的家文哥哥说得最多。
不过今日心情舒爽，便把一切抛诸脑后，不去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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