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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的那个问题，没有。”
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车载广播里流淌的钢琴曲尾音。
方佑白猛地转头，额头差点撞上遮阳板：“什么？”
“你刚才问我有没有谈恋爱。”
陆何言目视前方，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没有。”
红灯跳转成绿灯的瞬间，方佑白听见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
后视镜里，他看见陆何言的倒影微微扬起嘴角，目光温柔得能融化暗色。
方佑白攥着锦囊，几乎是落荒而逃。
两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就像在国外的那几年，方佑白照例每隔几天给陆何言分享生活。
有时是拍到的校园中的流浪猫，有时是美食图片，还有在图书馆，配图一杯奶茶一本书，哀嚎着“不想复习”
。
半个月后，方佑白考完了最后一门考试，拖着行李箱回到家里。
陆何言原本是想去学校接他的，却被方佑白以不打扰他工作为由拒绝了。
“行，那我下班回来去你家找你。”
“那我就不关门了，等言哥光临寒舍。”
听那边陆何言有些无奈的说了他几句，方佑白心情很好地挂掉的电话，把行李箱推进玄关，手里还捧着刚买的花。
他想清楚了，有些事情是不能放任自流的，就算陆何言对他没那个想法，他也要告诉陆何言他的心意!
况且，陆何言那么心软……万一就答应了呢。
没过多久，手机在口袋再次震动起来。
方母的跨洋来电，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和方佑白简单聊了两句，便问他有没有在家。
“小白，你上楼去把阁楼那面青铜镜拿下来，记得用软布包好......”
方佑白手指微顿:“阁楼？”
他一直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密闭的空间里独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会不断地冒出来，前赴后继地朝唯一的活人嘶吼，像是要将他一起拖入地狱。
方佑白很少去阁楼。
上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平时也没有人上来，开灯的瞬间，肉眼可见堆积厚厚的一层灰。
红旗袍的女鬼依然在屋子里游荡，这么多年方佑白早就习惯了它的存在，但不知为何，它似乎很害怕这间阁楼，离得远远的。
方佑白没费什么力气就翻到了那只铜镜，样式古朴，边缘雕着扭曲的异兽纹。
方佑白刚触到镜面，迎着灯光，眼神微微凝滞——
昏黄铜镜中，好像露出一个斑驳的影像。
是一张人脸。
“……”
方佑白攥紧铜镜，背后雕刻的纹路在掌心压出红痕。
耳机里传来方母毫不知情的声音:“找到了吗？找到了就包好寄到乡下，你奶奶说着急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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